文語詩在紀家就是那個‘看不過去’的人。
她看哪都嫌臟,都覺得沒法忍受,可以說這段時間她干的活兒,比上輩子一輩子的干活量加起來都多。
她算是問心無愧了。
可讓她心寒的是,家里這兩個‘老屁’竟然一點兒好都不念著她。
文語詩說著說著,語氣里就帶上了控訴和幽怨。
你說讓我幫你照顧家里,你好安心在部隊拼搏,我聽了,我也想支持你,可是你知道這日子有多難嗎
你家里上上下下全指著我伺候,就好像我欠她們的一樣,紀澤,沒有這么欺負人的!
指著自已的臉,她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洶涌而出:你眼神別躲啊,你倒是看看我這張臉啊!
你老娘剛才也說了,你弟跟你講家里發生的事了,那你肯定知道你妹妹干了什么。
廖青花最煩文語詩拿臉說事兒:我閨女干什么了不就是給你一刀嗎那不也是被你給逼的嗎
你這時候知道告狀了,咋不連帶著把我閨女為什么砍你的前因后果和老二說明白呢
是忘了,還是心虛不敢說啊
廖老太一直都是語上的天才,總能用短短幾句話證明——論拉仇恨,她有多權威。
權威到文語詩的精神徹底被她這幾句話給壓垮,陷入崩潰。
當著紀澤的面都忍無可忍動起手來!
紀澤剛才還對文語詩口中的‘這段時間干了不少活兒’沒什么概念,直到他開始拉架。
發現記憶中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女人在他手底下比年豬都難摁,他這才真切的體會到……農活有多鍛煉人。
都給林黛玉練成魯智深了。
文語詩的手是糙了,但相應的,她也更有勁兒,打人更疼了。
臉上挨了一記誤傷,紀澤皺緊眉頭死死鉗住文語詩亂打亂撓的手,把人禁錮進懷里。
有孝順兒子在,廖青花靠在床頭有恃無恐:你打啊,繼續拿尿壺砸老娘啊!剛才拿老娘出氣的時候多能耐,現在能耐哪去了
紀澤無奈:娘,你少說幾句吧,沒看這都鬧成什么樣了。
我少說什么少說,你妹妹都快被她給害死了,我這心里堵的都上不來氣,再讓我攢著氣往肚子里咽……你也不怕你老娘我嘎嘣一聲真咽了氣。
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她就是個攪家精。
你自已看看自從你和她結婚到現在,咱家出了多少倒霉事有多少破事是她起的頭兒你妹妹現在都被她給坑進笆籬子了!
有兒子給撐腰,廖青花直接當著文語詩的面說難聽話。
面上找不到絲毫文語詩上一世看慣了的慈眉善目。
那張老臉上的表情,只有刻薄嫌惡。
老二,你趕緊和她離婚,我倒要看看她頂著這張臉,外加一個離過婚的名頭,對,還有搞破鞋的名聲,在這世道還能囂張幾年!
此話一出,紀澤感覺懷里的人僵硬了一瞬。
然后。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懷中人一個巧勁從他懷抱縫隙中溜了出去。
沒有停頓。
文語詩三兩步跑到他老娘床邊,一把抓起他老娘稀疏的頭發,提溜著他娘的腦袋狠狠往床頭一砸!
只聽砰的一聲!
他老娘甚至都來不及發出聲慘叫,人就被砸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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