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萬物生》的日子,如同春雨潤物,緩慢卻深刻地改變著林軒。他的修為增長幾乎停滯在了煉氣九層巔峰,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壁壘,但體內的靈力卻在一次次與靈田共鳴的運轉中,變得愈發精純、凝練,帶著一種獨特的生機道韻。他感覺自己的根基被夯實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對靈力的掌控也達到了入微之境。如今施展“靈雨術”,已能隨心所欲地控制雨量大小、覆蓋范圍,甚至能引導雨絲中蘊含的生機重點滋養某株特定的靈植;厚土盾更是凝實如真正的巖石,防御力大增。
這種變化內在而深刻,外在顯露的修為,他依舊小心翼翼地維持在煉氣六層中期,一個在外門弟子中不算突出但絕不算差的水準,符合他“得到資源后穩步提升”的人設。每月與白芷的交接也愈發順暢,他上交的藥材品質穩定優異,換取了不少貢獻點,除了維持日常修煉所需,還兌換了一些基礎的煉丹、煉器材料,開始嘗試最粗淺的實踐,雖屢屢失敗,卻也積累了寶貴經驗。
平靜的日子被一則消息打破:三年一度的外門小比即將舉行。此次小比規模大于往年,據說有內門長老會親臨觀戰,表現優異者不僅獎勵豐厚,更有機會被直接收為內門弟子!消息一出,整個外門都沸騰了。
林軒本不欲參與這等爭鋒,樹大招風的道理他深諳于心。但一則,身為外門記名弟子,此類宗門活動原則上需參加;二則,白芷前來傳達孫長老口信,明希望他“積極參與,展現藥圃弟子風范”。這看似鼓勵,實則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意味。孫長老顯然想借此機會,進一步觀察他的成色。
“也罷,既然避不開,便去走一遭,但需謹記‘藏拙’二字。”林軒心中定計。他不需要耀眼的名次,只需展現出一個“得益于資源、勤勉努力、略有天賦”的藥圃弟子應有的水平即可。
小比當日,外門廣場人山人海。擂臺高筑,靈光閃耀。外門弟子們摩拳擦掌,各種法術、法器碰撞,引得喝彩連連。林軒低調地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輪到他上場時,對手是一名煉氣六層巔峰、主修火系功法的弟子,攻勢凌厲,火球術呼嘯而來。林軒“艱難”地施展厚土盾抵擋,盾牌在火焰灼燒下“搖搖欲墜”,他本人也“狼狽”地閃躲,偶爾反擊一記微弱的水箭術,也是準頭欠佳。纏斗了數十回合,他才“僥幸”抓住對方一個破綻,以一道看似歪打正著的《纏繞術》(最低階木系法術)絆倒對手,險勝一場。
這番表現,中規中矩,符合他煉氣六層中期的修為,既沒丟人,也沒出彩,很快便被更多激烈的比試所淹沒。
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乎意料。在第二輪比試中,林軒“不幸”抽中了孫浩!
孫浩經過數年修煉,也已達到煉氣七層,此刻正志得意滿,見到林軒,眼中頓時爆發出怨毒和興奮的光芒。“林軒!真是冤家路窄!這次我看你還怎么躲!”他獰笑著,一柄赤紅飛劍祭出,帶著灼熱劍氣,直刺林軒面門!聲勢駭人!
臺下頓時響起一陣驚呼。煉氣七層對六層中期,差距明顯,何況孫浩出手狠辣,顯然是想趁機重創林軒!
林軒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驚恐”之色,全力撐起厚土盾!
“轟!”
飛劍斬在土盾上,火星四濺,土盾劇烈震蕩,出現裂痕,林軒“悶哼”一聲,踉蹌后退,臉色“發白”。看起來岌岌可危。
孫浩得勢不饒人,飛劍連環攻擊,火球術不斷轟擊,將林軒逼得在擂臺上四處躲閃,險象環生。臺下不少弟子看得搖頭,認為林軒敗局已定。
高臺之上,端坐的幾位內門長老中,一位面容古樸、氣息深沉的老者微微蹙眉,對身旁的柳玄風道:“柳師弟,此子便是你提及的那-->>個藥圃弟子?心性尚可,懂得隱忍,但實力似乎平平,怕是難當大任。”他正是丹堂的孫長老。
柳玄風目光平靜,淡淡道:“孫師兄稍安勿躁,再看片刻。”
擂臺上,孫浩久攻不下,心中焦躁,怒吼一聲,催動全身靈力,飛劍紅光大盛,化作一道烈焰流星,勢要將林軒一舉擊潰!“給我敗!”
眼看避無可避,林軒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他不能贏得輕松,但絕不能輸,尤其不能輸給孫浩!心念電轉間,他做出了決斷!
只見他腳下步伐突然變得玄奧,如同融入風中,險之又險地側身避過飛劍鋒芒!同時,他手中一直當作農具使用的鋤頭猛然揮出!這一揮,看似樸實無華,毫無靈力光華,卻暗合《萬物生》中引動地脈之力的玄妙,鋤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精準無比地敲在了飛劍的劍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