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撕裂夜空的劍光,璀璨奪目,帶著斬破萬法的凌厲氣勢,瞬息即至!劍光未到,那股凜冽的劍意已讓在場所有人靈魂戰栗,連巨大金蟾散發出的恐怖威壓都為之一滯!
來者修為,遠在筑基初期之上!
巨大金蟾赤紅的雙目中閃過一絲凝重,但它并未退縮,反而發出一聲更加暴怒的咆哮,周身暗金色光芒大盛,引動的地脈之氣更加磅礴,那道水龍卷驟然收縮,凝聚成一面厚重無比、流轉著無數符文的水盾,迎向斬來的劍光!
“轟——!!!”
劍光與水盾悍然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雜役區,狂暴的能量沖擊波如同海嘯般向四周擴散!
林軒只覺一股無可抵御的巨力襲來,整個人被狠狠拋飛出去,重重砸在遠處田埂上,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那三名黑衣修士更是不堪,如同斷線風箏般被震飛,落地后已是氣息奄奄,昏迷不醒。
能量風暴中心,劍光與水盾僵持一瞬,終究是劍光更勝一籌,水盾轟然破碎!但劍光的威力也被大幅削弱,變得黯淡了許多,繼續斬向巨大金蟾!
巨大金蟾怒吼一聲,龐大的身軀猛地向引水池中沉去,同時張口吐出一顆拳頭大小、通體渾圓、散發著濃郁水汽和土靈之氣的珠子——正是它的本命妖丹!
妖丹滴溜溜旋轉,迎向殘余的劍光!
“叮!”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妖丹劇震,光華黯淡,縮回金蟾口中。而那道劍光也終于徹底消散。
一道身穿青云宗內門長老服飾、面容清癯、背負長劍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正是執法堂的筑基后期長老,柳玄風!他目光如電,掃過一片狼藉的靈田,最后落在引水池中只露出半個頭顱、氣息有些萎靡的巨大金蟾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竟是即將化蛟的‘金線蟾王’?”柳玄風眉頭微蹙,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你不在黑沼澤深處潛修,為何潛入我青云宗,傷我弟子?”
巨大金蟾(蟾王)發出一陣低沉的咕嚕聲,一道模糊卻帶著憤怒的意念傳出:“非我欲來……是爾等弟子,屢犯吾境,覬覦地脈之靈,欲毀吾根基!”
柳玄風目光掃過地上昏迷的三名黑衣修士和受傷的林軒,又看向那幾株在能量風暴中依舊頑強挺立、散發著不凡生機的“雜草”(地脈草),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他身為執法堂長老,對宗門邊緣地帶的齟齬并非一無所知,只是平日懶得理會。如今看來,是有人覬覦這雜役弟子靈田中的機緣,引來了這守護靈物的蟾王。
“即便如此,你擅闖宗門,傷及無辜,亦不能輕饒!”柳玄風語氣轉冷,手中劍訣一引,背后長劍再次發出清越劍鳴,顯然準備再次出手。宗門威嚴,不容挑釁。
就在這時,又一道遁光急速而來,人未至,聲先到:“柳師兄且慢!”
遁光落下,現出丹堂孫長老的身影。他看了一眼場中情形,尤其是那幾株地脈草,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抑制的火熱,但很快掩飾下去,對柳玄風拱手道:“柳師兄,此事或有誤會。這金線蟾王乃是上古異種,靈性非凡,它既守護此地,想必此地確有靈物與之共生。若貿然打殺,恐損靈物,得不償失啊!”
他這話看似勸和,實則點出了地脈草的價值,暗示柳玄風不要毀掉寶貝。
柳玄風冷哼一聲,他如何不知孫長老的心思,但孫長老的話也不無道理。他看向引水池中的蟾王,又看了看掙扎著爬起來的林軒,沉聲道:“此間靈田歸屬何人?”
林軒強忍傷勢,躬身道:“回稟長老,是……是弟子林軒負責。”
柳玄風目光如炬,審視著林軒:“你一介雜役,為何能引得金線蟾王守護?這田中靈草又是何物?”
林軒心念電轉,知道這是關-->>鍵時刻,絕不能暴露地脈草的真實跟腳。他臉上露出惶恐和茫然,依著之前的說辭,帶著幾分“僥幸”道:“弟子……弟子不知這草是何物,只是數年前偶然所得幾粒種子,種下后便長成這樣。這金線蟾是后來自己來的,弟子只當是尋常靈蛙,平日也未曾理會……至于為何守護,弟子實在不知啊!”他將一切都推給“運氣”和“偶然”。
孫長老在一旁接口道:“柳師兄,此子資質平庸,想必真是機緣巧合。這靈草生機磅礴,似與地脈相關,乃是煉制幾種高階丹藥的絕佳輔藥,價值不菲。這蟾王與之共生,殺之可惜。不若將此靈田劃為宗門藥圃,由丹堂接管,這蟾王亦可作為護圃靈獸,豈不兩全其美?”他終于圖窮匕見,想將地脈草據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