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蕭遲理完朝務,就得知沈東灼回巡城營復職了。
中午他去長樂宮陪姜心棠用膳,姜心棠又問起沈東灼。
蕭遲就告訴她沈東灼回巡城營復職了,沒有要回遠東。
姜心棠不知道沈東灼是壓根沒聽他父親的話,不打算回遠東。
還是聽他父親的話,有跟安安姐提親,遭安安姐拒絕,才選擇繼續留在京中。
她有些擔心孟梁安。
于是半下午她出了趟宮,去將軍府。
孟梁安神色有些憔悴。
姜心棠急問她是不是病了。
孟梁安搖頭說她沒病,并主動跟姜心棠說起昨晚她與沈東灼的事。
事說完,她對姜心棠道:“我的過去,你是知道的。”
她指自己被方靖杰囚為禁臠凌虐的事。
姜心棠很心疼她:“那是壞人的錯,不是安安姐你的錯…”
“的確不是我的錯。”回憶起那段暗無天日的過往,孟梁安眼里依舊盛滿憤怒,依舊覺得恥辱,她暗暗咬牙道:“可我因此排斥男子,我無法與男子進行正常的、深入的身體接觸。”
與沈東灼的那一次,是因為中了藥。
若沒有中藥,她碰到男子的身體,她就覺得惡心,她根本進行不下去。
“他還那么年輕,不可能一輩子清心寡欲待在我和孩子身邊,我給不了他男女之間正常的那種情愛,我就不該讓他繼續耽誤在我身上。”孟梁安說。
她是習慣了沈東灼的陪伴。
可她給不了沈東灼想要的那種愛,她就不能那么自私。
她得當斷則斷。
所以昨晚才會回答沈東灼說“沒有”。
姜心棠看得出孟梁安對沈東灼是有些感情的,她著急地忍不住說:“或許他不在意那些呢?比起那些肉體之歡,或許他最在意的是能陪伴在你和孩子身邊呢?安安姐…”
她想勸孟梁安跟沈東灼交心,不要一口否定對沈東灼有感情。
她想安安姐好。
她想安安姐余生有人陪伴。
沈東灼是孩子的父親,人也不錯,她自私地想要沈東灼能永遠守護在安安姐身邊。
可孟梁安打斷她的話,問她:“若北定王與你不能再有肉體之歡,他可以嗎?”
姜心棠被問住了。
她有孕時,蕭遲是能忍著不碰她,但那是他知道等她生完孩子,他們就可以。
若是永遠都不能,他可以嗎?
姜心棠不確定。
蕭遲有多重欲,她是知道的。
哪怕時常會體恤她,不也昨晚她才出月子,就迫不及待地抱她去浴房,要她用盡別的方式一遍遍滿足他…
所以男人在這方面,大多是不能沒有的吧?
沈東灼還不到三十的年紀,如何能無性無愛熬過一輩子。
姜心棠心里異常難過,可她發現她勸不了安安姐了。
勸安安姐接受沈東灼,確實自私,確實對沈東灼不公平。
勸安安姐試著身心都去接受男人,則無疑是在揭安安姐的傷疤。
姜心棠很無力。
她不知道這一切該如何才能兩全其美。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