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歸義軍拔刀,齊齊怒吼,猛地一夾馬腹,瞬間拉近了距離。
如同一柄尖銳的刺刀,狠狠地插入胡人還沒沖鋒起來的陣型中。
瞬間,兵器撞擊聲,利刃入肉聲、戰馬嘶鳴聲、垂死慘叫聲爆響,混雜成一片!
鐵木的目標明確,直取對方陣中一個正在呼喝指揮的小頭目。
那小頭目見鐵木沖來,臉上露出猙獰,舉刀便砍。
鐵木不閃不避,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彎刀帶著同歸于盡的氣勢,朝著對方的脖頸抹去!
那胡人頭目被這股狠勁嚇了一跳,他可不想和對方同歸于盡。
這些仆從的命都是賤命,豈能和他這十夫長的命相比。
急忙回刀抵擋。
“鐺——!”。
火星四濺,十夫長只感覺手臂有些發麻,不由大驚。
這仆從的力量居然這么大!
他們部落的仆從可沒這么大的力量。
卻不知鐵木他們跟著李鈺,每天都吃得飽飽的,不像之前吃不飽,當然沒多少力氣。
加上這些胡人騎兵已經一天沒吃東西,力量有所削減。
此消彼長之下,這才凸顯出鐵木的力量更強。
鐵木得勢不饒人,刀刀狠辣,直崩對方要害而去。
李鈺讓他擔任歸義軍統領,他覺得他就要比他其他人更兇,更狠。
不能辜負李鈺對他的信任。
十夫長抵擋了幾刀后,便被鐵木一刀割破了喉嚨。
溫熱的鮮血噴了鐵木一臉,他卻恍若未覺,舔了舔嘴角的血沫,眼神更加兇戾,朝著下一個胡人殺去。
其他的歸義軍少年也大多如此。
他們武藝或許不如經驗豐富的胡人老兵,但他們悍不畏死,心中積壓的仇恨讓他們爆發出了遠超平時的戰斗力。
胡人騎兵被打懵了。
根本沒有想到平時任由他們欺負的仆從,戰斗起來竟是如此瘋狂。
全都是以命換命的打法,就算有仆從少年被砍落馬下,他們也都拼著最后一口氣斬斷胡人騎兵的馬腿,讓他們跌落下馬。
骨篤看著這一幕,身體有些發寒。
這還是他熟知的仆從嗎?
怎么會這么勇?
就算死也要從他們身上咬下一口肉來。
就在胡人騎兵的注意力被歸義軍吸引,陣型有些混亂時。
“大景鐵騎,隨我破敵!”
如同雷霆般的怒吼從歸義軍后方響起!
李鈺親率的主力騎兵,如同蓄勢已久的第二波巨浪,沿著歸義軍撕開的缺口,狠狠地碾壓了進來!
鐵牛依然是沖在最前面的。
他已經愛上了這種騎馬沖鋒的感覺。
速度與力量融為一體,化作無堅不摧的洪流,將所有敢于阻擋在前方的障礙徹底碾碎!
抵擋在鐵牛前面的胡兵根本沒有一合之敵。
有百夫長嘶吼著沖上來,想要阻擋鐵牛,但卻被鐵牛連人帶甲直接捅穿。
整個人像是破布娃娃被串在矛桿之上!
鐵牛看也不看,手臂猛地一甩!
那百夫長的尸體如同炮彈般被甩飛出去,狠狠砸進了側后方另一名胡騎的懷中。
那胡騎頓時筋斷骨折,慘叫著滾落馬下!
“景狗,受死!”
又一名悍勇的百夫長從扯面揮刀砍來,鐵牛冷哼一聲,長矛橫掃。
頓時矛刃帶著破空聲劃出一道寒光。
“鏗!噗——!”
那百夫長的彎刀連同他持刀的手臂,被齊刷刷斬斷!
百夫長慘叫一聲,跌落下馬,還來不及起身,就被后面的戰馬踩踏而死。
鐵牛就這樣一人一矛,如同劈波斬浪的巨艦船首,硬生生在密集的胡騎陣列中鑿開了一條血肉通道!
所-->>過之處,人仰馬翻,一片狼藉!
周嘯,陸崢,李鈺等人縱馬在后,硬生生將2000騎兵的隊伍鑿穿。
隨后轉彎,再次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