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笑了笑,目光掃過王九,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咦?老王,你也不錯啊。”
他一眼就看穿了王九體內的變化。
那團匯聚的元氣雖然還不如他的萬分之一,但在普通古武者中,已經算是登堂入室了。
“才半年時間,你就把九股元氣練成了一股,這份天賦,放在古武界也是一等一的。”
陳江贊許道。
王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光頭,嘿嘿笑道:“江爺您別寒磣我了。俺哪有什么天賦,還不是您教的那功法厲害。要是沒有那炁體源流,俺練一輩子也就是個挨打的沙袋。”
“行了,別貧了。”
陳江摸了摸肚子,那股興奮勁過去后,一股強烈的饑餓感瞬間涌了上來。
“半年沒吃東西,我都快餓成相片了。有吃的沒?”
“有有有!”
王九反應極快,連忙指著旁邊火堆上架著的兩只烤得金黃流油的野兔,“江爺,俺看您一直不醒,怕您醒來餓,天天都抓兩只烤著備著。”
“這是剛烤好的,熱乎著呢!”
“你還真有心啊。”
陳江也不客氣,走過去拿起一只野兔,大口大口地撕咬起來。
外焦里嫩的兔肉入口,那久違的肉香瞬間充斥了口腔。
“真香!”
陳江吃得滿嘴流油,含糊不清地說道。
王九在一旁看著,樂呵呵地遞過去一壺水:“江爺您慢點吃,喝口水。俺還以為您成了神仙,以后就喝西北風也能飽呢。”
“屁的神仙,神仙也得吃飯。”
陳江翻了個白眼,三兩下就解決了一只兔子,又抓起另一只。
兩人正吃著聊著,享受著這難得的輕松時光。
突然。
一陣急促且凌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山林的寧靜。
嘩啦啦!
遠處的灌木叢被粗暴地撞開。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
陳江和王九同時停下了動作,轉頭看去。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穿著一身迷彩作戰服,看樣式,應該是軍隊里的特種兵。
但他現在的狀態極差。
衣服已經被利刃割得破破爛爛,身上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染紅了半邊身子。
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干裂,顯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這鬼地方怎么會有當兵的?”王九皺了皺眉,手里還拿著半截兔腿。
陳江眉頭微挑,放下手中的食物:“去看看。”
王九聞,身形一閃,幾步就跨到了那人面前。
那特種兵看到突然出現的壯漢,眼神渙散了一下,似乎想舉起手中的匕首防御,但身體早就透支到了極限。
噗通一聲。
他直接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血沫子順著嘴角往外涌。
王九也不嫌臟,一把將他拎了起來,像扛麻袋一樣扛到了陳江身邊,輕輕放下。
陳江看了一眼這人的傷勢,眼神微冷。
好狠的手段。
這人身上的傷口,不僅深,而且每一刀都避開了要害,顯然是對方在故意折磨他,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兄弟,怎么搞成這樣?”
陳江沉聲問道,隨手在他幾處大穴上點了幾下,幫他止住了血。
那特種兵感受到體內流失的生命力似乎緩了一些,費力地睜開眼,看著面前這兩個奇怪的人。
一個光頭壯漢,一個年輕帥哥,在這深山老林里烤兔子吃。
怎么看怎么詭異。
但他現在顧不得那么多,用盡最后的力氣嘶啞道:“快……快走……”
“走?”
王九咧嘴一笑,“往哪走?這山可是俺們的地盤。”
“別……別廢話!”
特種兵眼中滿是焦急和絕望,死死抓住王九的褲腳,“后面有個瘋子…是個殺人狂……我們一個小隊……全被他殺了……只剩我一個……”
說到戰友犧牲,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眼眶瞬間紅了,淚水混著血水往下流。
“他他不是人,他是古武修者…實力太可怕了了。”
“你們快跑,別管我…不然都要死……”
特種兵一邊說著,一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想要遠離陳江和王九。
他不想連累這兩個無辜的路人。
那個人太可怕了,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抗衡的怪物。
看著這個特種兵拼命想要爬走的樣子,陳江和王九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敬佩。
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想著不連累別人。
這才是真正的軍人,真正的漢子!
“跑?”
陳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我陳江的字典里,還真沒有‘跑’這個字。”
王九也是哈哈大笑,一把按住那個特種兵:“兄弟,你就安心躺著吧。既然遇上了江爺,那就是閻王爺來了,也收不走你的命。”
“你們……你們怎么就不聽勸呢!”
特種兵急得直捶地,“那是古武者!你們知道什么是古武者嗎?那是一拳能打穿鋼板的怪物!你們兩個普通人,留在這里就是送死啊!”
在他眼里,陳江和王九雖然看著壯實,但在那個恐怖的殺人狂面前,跟待宰的羔羊沒什么區別。
就在這時。
一陣陰惻惻的笑聲,如同夜梟啼鳴,從樹林深處傳來。
“嘖嘖嘖,真是感人啊。”
“跑?往哪跑?我宋大厲看中的獵物,還從來沒有能逃掉的。”
伴隨著聲音,一道高大的人影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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