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
這兩個字像針一樣扎進蘇妍顏的耳朵里。
她太了解黑玫瑰了。
黑玫瑰擅長用毒,以前她們聊天的時候,黑玫瑰還開玩笑說過,女人的武器不一定是刀槍,有時候一滴藥水就能解決最強大的男人。
當時只當是玩笑,現在想來,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我現在就打!我現在就打!”
蘇妍顏慌亂地掛斷了陳江的電話,手指顫抖著翻出龍卷風的號碼撥了過去。
“嘟……嘟……嘟……”
電話通了,但是沒人接。
聽筒里傳來的盲音,每一聲都像是敲在蘇妍顏的心口上。
“師尊,接電話啊!快接電話啊!”
蘇妍顏急得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
平時龍卷風的電話從不離身,而且對她的電話從來都是秒接的。
為什么現在不接?
難道已經出事了?
“嘟……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電話自動掛斷了。
蘇妍顏不死心,又撥了一遍。
還是沒人接!
一種巨大的恐懼感籠罩了蘇妍顏。
他師尊可是九龍城的定海神針,也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如果師尊出了事,整個九龍城都要大亂,而她也會失去最親的親人。
“不行,我不能在這里干等著!”
蘇妍顏猛地把手機塞進兜里,連鞋子都來不及換,穿著拖鞋就沖出了房間。
聚義樓離蘇家大宅不算太遠,跑過去大概需要十來分鐘。
但這十來分鐘,可能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師尊,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蘇妍顏一邊狂奔,一邊在心里祈禱。
夜晚的九龍城街道狹窄擁擠,霓虹燈牌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蘇妍顏顧不上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像個瘋子一樣在人群中穿梭。
如果陳江說的是真的,那現在聚義樓里,正在上演一場針對九龍城霸主的絕殺局!
黑玫瑰那個瘋女人,為了上位,竟然連她師尊都敢動!
更可怕的是,信一還在場。
如果信一也被黑玫瑰蒙在鼓里,或者被黑玫瑰利用,那師尊就更加危險了!
蘇妍顏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黑玫瑰那張美艷的臉,此刻卻覺得那張臉下面藏著一條毒蛇。
“黑玫瑰,如果我師尊少了一根頭發,我蘇妍顏發誓,絕對不會放過你!”
風在耳邊呼嘯。
蘇妍顏氣喘吁吁,心臟仿佛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前方,聚義樓那高大的招牌已經映入眼簾。
門口站著幾個黑衣保鏢,那是信一的人。
蘇妍顏沒有絲毫減速,直接沖了過去。
“顏姐?”
門口的保鏢看到蘇妍顏這副披頭散發的模樣,都愣了一下,剛想伸手阻攔。
“滾開!”
蘇妍顏怒吼一聲,一把推開擋路的人,跌跌撞撞地沖進了大門。
聚義樓的一樓大廳里客人不少,嘈雜聲一片。
但龍卷風吃飯,肯定是在最頂層的包廂。
蘇妍顏連電梯都等不及,轉身沖向樓梯,一步三個臺階地往上跑。
與此同時。
聚義樓頂層的豪華包廂內。
這里的氣氛,并沒有蘇妍顏想象中的劍拔弩張,反而顯得異常和諧。
巨大的圓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
龍卷風穿著一身唐裝,坐在主位上,手里端著酒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在他左手邊,坐著也是一臉笑容的信一。
而在信一旁邊,正是那個讓蘇妍顏恨得咬牙切齒的女人——黑玫瑰。
今晚的黑玫瑰打扮得格外妖艷,一身紅色的緊身旗袍,將她火辣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高開叉的裙擺下,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
她手里拿著一壺酒,正笑吟吟地站起身,走到龍卷風身邊。
“龍爺,這杯酒我敬您。”
黑玫瑰的聲音嬌滴滴的,酥到了骨子里,“感謝您不嫌棄我這個小女子,以后我和信一,還要仰仗龍爺多多關照呢。”
說著,她那雙涂著丹蔻的玉手,親自為龍卷風斟滿了一杯酒。
酒液清澈,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但在那香氣之下,似乎隱藏著某種不易察覺的詭異味道。
信一在一旁也端起酒杯,笑著說道:“大哥,玫瑰說得對,這杯酒我也敬您。沒有大哥,就沒有我信一的今天。”
龍卷風看著眼前這一對璧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但那雙閱盡滄桑的眼睛深處,卻似乎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閃過。
他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并沒有馬上喝,而是似笑非笑地看著黑玫瑰:
“玫瑰小姐客氣了。信一是我兄弟,你是他的女人,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龍爺說得是,一家人。”
黑玫瑰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眼神卻死死盯著龍卷風手里的酒杯,催促道,“龍爺,這酒可是我特意托人從外地帶來的百年陳釀,您嘗嘗,合不合口味?”
龍卷風嘴角微微上揚,將酒杯送到了嘴邊。
黑玫瑰的手指下意識地捏緊了衣角,呼吸都屏住了。
喝下去。
只要喝下去,這九龍城的天,就要變了!
就在龍卷風的嘴唇即將碰到酒杯的那一瞬間。
砰!
包廂的大門被人狠狠撞開!
巨大的聲響讓包廂里的三人都嚇了一跳。
黑玫瑰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誰這么不長眼,敢在這個時候打擾?
只見蘇妍顏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頭發凌亂,滿頭大汗,胸口劇烈起伏。
她一眼就看到了龍卷風手里端著的酒杯,瞳孔瞬間收縮。
“師尊!別喝!”
蘇妍顏用盡全身力氣大喊出聲,聲音因為極度的緊張而變得尖銳刺耳。
“酒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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