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五殿下走了。”
東廠司后院一處陰暗角落里,蕭靖承披著斗篷,身體隱藏在黑暗中,整張臉縮在斗篷內。
他目光冰冷的望著亮著火燭的牢房,眸子里閃爍著捉摸不透的光芒。
“沒看出來,老四還有點人緣啊。
小五都跑來看他。”
蕭靖承幽冷的聲音響起,身邊的護衛不知道如何接話。
“也就是他現在還有用,不能就這樣死了。
等到這件事過去,讓父皇親自處決他。”
話音落下,蕭靖承轉身離開。
現在的蕭靖凌在他看來,已經是自己案板上的肥肉了,自己想要怎么切,就可以怎么切。
只是,眼下不能輕易出手。
蕭靖凌如果死在這里,之前的謀劃豈不是全都泡湯了。
他的目的并非是要自己殺了蕭靖凌,而是要蕭佑平用律法來解決掉他。
如此一來,他這個太子也能有個好名聲,更得人心。
假如蕭靖凌手下的那些大將,奮起造反。
這是他更愿意看到的。
“蕭靖凌,這次之后,大蒼就沒你的名字了。”
蕭靖承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皇宮,武英殿。
夏光達恭敬站在殿中。
蕭佑平面色還有些虛弱,眼皮都不抬的開口。
“凌王可有說些什么?”
“回陛下,凌王什么話都沒說?”
“他沒說要見朕?”蕭佑平緩緩抬起頭。
夏光達目光堅定:“未曾。”
“凌王殿下一直很安靜。
什么都沒說,除了吃就是喝,偶爾在門口鍛煉下身體。”
聽到這里,蕭佑平眉頭微微皺起。
“可曾見過什么人?”
“凌王府的小丫頭,去給殿下送過東西。
五殿下也去送過糕點,其他就沒人再去了。”
“老五也去了。”
蕭佑平手指摩挲著凳子,久久沒有說話。
他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緩緩起身,顯得有些疲憊。
“派去北境調查的錦衣衛可有消息傳來。”
“尚且沒有。”夏光達如實回答。
“康王殿下去的突然,之前沒有絲毫預兆。
而且事情又是發生在北境,人員混雜,查起來需要時間。”
“那就讓他先在你東廠待著吧。
什么時候有結果再說。”
蕭佑平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夏光達退下。
夏光達走出大殿,臉上帶著莫名的憂傷,滿是為難。
只說關著,也沒說到底是個什么罪名?
一天兩天還說得過去。
時間一長怎么辦?
凌王可不是一般人。
不管是在朝堂還是在軍中,都有巨大的影響力。
另外還有天下的百姓,更是對他愛戴有加。
如果關的時間長了,他們來問蕭靖凌犯了什么錯,為什么關著他,到時候自己就被架在火上烤了。
總不能告訴他們,是皇上讓自己關著的?
最壞的結果,如果蕭靖凌在東廠司出點意外,他這顆腦袋也就別要了。
“我太難了。”
夏光達輕嘆一聲,邁步朝著宮外走去。
“夏大人。”
走至宮門處,一道女聲突然叫停夏光達的腳步。
他皺著眉頭,有些不悅的回頭看去。
見到眾人簇擁下走來的女人,夏光達立馬換上一副恭敬表情。
“見過蘭娘娘。”
呂舒蘭一身錦衣,盡顯她的雍容華貴。
目前宮里沒有皇后,也沒有貴妃。
作為蕭佑平的原配,呂舒蘭和玉珍算是地位最高的存在,官員見到都要恭敬行禮。
說不定哪一天,皇上一道旨意,眼前之人就是皇后了。
呂舒蘭仰著脖子,一臉的傲氣,眸光在夏光達身上掃過。
“夏大人這是從陛下那里出來?”
夏光達微微頷首。
他不知道呂舒蘭突然找他所為何事,只能恭敬的見機行事。
“聽說凌王殿下被你關在了東廠司?”
呂舒蘭這話一出,夏光達微微瞇眼。
“來了,自己擔心的事,終于是來了。”
心中惶恐,夏光達臉上依舊平靜:“下官哪里有那個膽子。”
“凌王殿下何許人,下官怎么敢關他?”
“哦~那就是說,本宮聽錯了?”
呂舒蘭意味深長的盯著夏光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