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鼻子險些沒氣歪。
北虜不講武德,自己指揮了半晌,好容易調整好槍管的位置,這幫家伙開始從走變成跑了。
跑你媽比啊跑,還得重新調整!
“大家別急,把槍尾放低一些,再放低一些,二驢子,你耳朵里塞驢毛了,沒聽見嗎?”
眼看北虜就要跑出射程,即便沒有完全調整好,陳長生也顧不上了:
“準備——放!”
呯呯呯呯呯……
隨著一陣爆豆般的巨響,跑在最后的幾個北虜撲倒在地,鮮血很快就流成了一灘,眼看是不活了!
盡管戰果不錯,北虜還是把陳長生氣夠嗆。
臭不要臉的百夫長,竟然讓人把撲街的幾個倒霉蛋扛走了!
“大家別怕,文人的火槍要重新裝填,回去把兄弟們扛回去,帶他們回家!”
有一半家產的誘惑,當即就有十幾個人扭頭跑了回去,扛起地上的尸體就跑,比兔子竄得還快!
嘣!
沒有弓箭手的威脅,陳長生出手了。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搶人頭,你們考慮過本總旗的感受嗎?
嘣!
陳長生連發兩箭。
兩個急著想要兄弟一半家產的家伙,當場就翹了辮子!
他們剛剛扛到肩膀上的尸體,自然也重新掉到了地上。
泥馬!
北虜百夫長險些沒氣死。
見有人還想回頭去扛尸體,當即就破口大罵起來:
“你們不要命了,文朝的狗總旗明顯是想釣魚,趕緊走,回去就是送死!”
“哦哦……”
從小以漁獵為生,北虜哪能不知道釣魚是什么意思,再也顧不上兄弟的一半家產,撒丫子就跑!
為了輕便,北虜的盾牌一般都是蒙的牛皮。
牛皮盾防弓箭還湊合,防火槍效果就不行了。
北虜百夫長身經百戰,只是一輪火槍齊射,就發現了這一點。
“左領大人,我有罪,我該死!”
百夫長根本不敢找借口,一回去就跪到了首領面前。
北虜首領氣壞了,掄起馬鞭,對著百夫長就狠狠抽了起來!
“渾蛋,你把我們后金人的臉都丟盡了!”
百夫長也夠光棍,頭往地上一埋,高高撅著屁股,反正老子穿的有甲,你隨便抽,累不死你個綠毛老烏龜!
抽了一陣,北虜首領可能是抽累了,一腳把百夫長踹開,馬鞭一指靜邊堡:
“去,砍一些樹,做幾個簡易盾車,老子不信攻不下一個小堡!”
“扎!”
一眾北虜答應一聲,準備去砍樹。
誰知,放眼望去,視線所及之內,竟然連一棵樹都看不到!
“左領大人,附近沒樹,南邊有山,要到山里砍樹嗎?”
北虜首領也發現了問題,這幫臭不要臉的文朝人,好好的樹,砍它們干什么,光禿禿的好看嗎?
手搭涼棚,北虜首領看了看,目測距離南山有兩三里。
這個距離,太難受了。
跑過去砍樹,砍完了還要拉過來,再做成盾車,再攻打堡壘……
來回折騰,到了晚上也不一定能拿下眼前這個小堡。
付出的代價,明顯和取得的收益不成正比。
自己每一個手下都是寶貴的力量,一旦損失太大,就會大大削弱自己的實力。
何況,花費那么大代價,就算拿下眼前這個小堡,估計也沒有多少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