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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得封縣主,教訓屹川

      “將軍放心,皇上還是看重您的。”

      “皇帝念及將軍過往功勞,只是小懲大戒一番……”

      安排好天使,沈知韞翻來覆去地看那份圣旨,眼中滿是盈盈的喜悅。

      “夫君你看,皇上封我為靖安縣主,這可是頂頂的榮耀,若是父親泉下有知,定然歡喜,母親也會以我為傲……”

      她歡喜地說著,突然話語一頓,像是意識到什么,有些無措地垂眸:

      “你是不是生氣了?因為蕭將軍的奏折說了你擅離職守一事?”

      “這段時日那么忙,我當真忘記此事,你不會怪我吧?”

      陳玄策其實心中有幾分郁氣。

      因汪映葭,他率軍千里兩地奔波,導致朔風守兵空虛,敵軍偷襲。

      忙碌一通,沒討得了好。

      然而沒有將領看過蕭遠山的奏折,他一時間未料到皇帝也知曉他擅自離城一事……

      然而面對夫人略顯擔憂的神情,他扯扯嘴角,勉強一笑:

      “不會,確實是我晚回,這事還得感激蕭將軍,若非他及時援兵,怕是難以拿下勃律。”

      “再說,我的知韞這般厲害,我歡喜還來不及。”

      沈知韞聞,微微彎了彎唇。

      “這既是皇帝對我的賞賜,也是陳府的榮譽,想來婆母知曉,也會為我們歡喜。”

      陳玄策想起母親,輕輕應了一聲。

      母親因某些事情,一向不喜知韞,同在一處屋檐下,時常有矛盾,他夾雜其中,頗覺為難。

      因此他率兵戍邊,知韞跟著他一起過來,為了與他長守,也為了遠離母親,好好改改屹川的嬌縱性子。

      母親若是知曉她不幫他遮掩,反而自己得了賞,怕是會嫌她壞事。

      沈知韞確實歡喜。

      不僅是到手的封號、實打實的賞賜,還能看到陳玄策明明不爽,偏勉強一笑的臉色。

      天使說是小懲大戒,實則是將陳玄策這段時間的努力付諸東流。

      他之前甚至借用沈父生前的人脈來打點關系,就等著趁著合適的時機,升官職,再順勢調回京去,偏偏經過此事,一切成了鏡花水月。

      還落下一通斥責。

      上輩子,朔風城敗得更慘。

      可陳玄策巧令色,在奏折上耍筆墨,把自己塑造成屢敗屢戰,不屈不撓之人。

      皇帝得知他死守城池,甚至親子喪生,為大乾鞠躬盡瘁,哪會責怪他?

      憐惜他喪子之痛,皇帝給他升官職,賞金銀田地,甚至還送了兩位宮中的女官伺候,給足臉面。

      哪曾考慮過朔風百姓死傷無數?

      于是,這輩子她先下手為強。

      沈知韞低頭看著圣旨上的字跡,嘴角掩飾不住笑意。

      這是她的第一份獎賞。

      也是她在這世道中謀生的底氣。

      崔凜親自安排天使的起居后,回來向陳玄策復命,告知這次去京城的所見所聞。

      他下跪俯首:“此次蕭將軍派人同行,護送勃律回京……屬下不知蕭將軍寫明朔風城的實況,連累將軍,屬下愿受責罰。”

      聞,陳玄策冷哼一聲:“蕭遠山此人有意害我,不可深交,與你何干?”

      他起身,虛扶崔凜起來。

      “我還不曾好好獎賞你一番,這次守城,你也立下不菲的功勞。”

      “往日,倒是我大材小用了。即日起,你為中軍校尉,統掌親兵營。”

      崔凜心中一喜,拱手應是。

      不過,皇帝這次大喜,還賞了他不少東西,可將軍卻受貶責……

      沈知韞一旁笑瞇瞇地看著,拍手叫好。

      “崔凜是個人才,可惜夫君身邊能人眾多,一時忽視他了。正所謂,錐處囊中,其末立見,崔凜有本事,自然出人頭地之日,只是或早或晚罷了。”

      崔凜朝她感激地行了一禮。

      夫人所果真不虛,他出人頭地之日近在眼前,又給他立功的機會。

      他自是感激不盡。

      見沈知韞也在旁,他想起一事,再次跪地:“當初敵軍兵臨城下,屬下假冒將軍實屬無奈之舉,還請將軍恕罪。”

      假冒?

      觸及某些回憶,陳玄策心頭像是被針刺了一般,瞬間心頭一寒,面上卻笑:

      “這是緩兵之計,你能安撫百姓,不叫人心惶惶,做得很好。”

      崔凜見這事徹底解決,終是松了口氣。

      沈知韞在一旁看著,笑而不語。

      等兩人都退下后,陳玄策看著皇帝寫給自己的密信,面無表情,放在燭火上燃燒,燒得一干二凈。

      ……

      沈知韞拿著圣旨,回去后叫秋月找個地方好好擺放起來。

      秋月見狀,也忍不住歡喜,瞧瞧打趣:

      “奴婢以后該稱夫人,還是縣主?”

      沈知韞覺得稀奇:“叫縣主吧,聽著比夫人有氣勢。”

      秋月笑--&gt;&gt;著應好:“縣主該用膳了。”

      沈知韞聽著,心頭松快。

      用了膳,下人來報,說是陳屹川來找她。

      之前沈知韞打點府中下人,恩威并施,發買了不少懶惰滑頭的奴仆。

      她們的賣身契捏在沈知韞手中,又知道主子如今不是好糊弄的,再加上賞錢大方,因此下人自是以她馬首是瞻。

      如今不管誰進她院中,下人總是先通傳一下,得了允許,才叫人進去。

      并非從前那般,陳玄策和陳屹川能隨意進出。

      沈知韞道:“叫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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