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刀第一次碰撞,發出刺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狂暴的刀氣漣漪般四散沖擊,逼得周圍眾人連連后退。
兩人身形交錯,瞬息間便-->>已對攻數十招。
高凌岳的驚鴻刀,刀走輕靈,變幻莫測,每一刀都如皇家儀仗,華麗且致命。
蕭程昱的血獄狂刀,則大巧不工,狠辣霸道,帶著尸山血海中錘煉出的殺戮意志,如沙場悍卒,只求殺敵建功。
金光與血芒在場中瘋狂交織碰撞,氣爆聲不絕于耳。
轉眼百招已過,竟是旗鼓相當,難分伯仲。
場中兩人驟然分開,各自退后數步,氣息都略有起伏。
高凌岳袍袖被割裂一道,蕭程昱肩頭亦添一抹血痕。
“如何?”
蕭程昱拄刀而立,嗤笑道,“小子,現在可知天外有天?就你這點道行,連老夫都拿不下,也配挑戰觀主?觀主若出手,三招之內,你必敗無疑。聽老夫一句勸,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免得道心受損,誤了前程。”
高凌岳臉色陣青陣白,他心高氣傲,自出道以來未逢敵手,今日竟與一個“魔頭”戰成平手,還被如此奚落,豈能甘心?
他咬牙道:“蕭前輩刀法強橫,晚輩佩服,但晚輩此行,志在挑戰強者,印證武道。未見楊觀主,絕不甘心。”
“冥頑不靈。”
蕭程昱冷哼一聲,血刀再舉,煞氣更濃。
“蕭長老,且慢。”
一個溫和聲音響起。
云景淮邁步而出,擋在了蕭程昱身前。
他先對蕭程昱微微點頭,示意其稍安勿躁,隨后看向高凌岳,抱拳道:“高狀元乃武癡,向武之心云某理解。
然觀主乃一道之尊,非輕易可撼,若高狀元仍欲切磋,便由云某陪閣下走幾招,如何?”
高凌岳不由打量云景淮,感應其氣息似乎初入武祖二重,眉頭微皺:“閣下方才破境不久,恐非晚輩對手,還是請楊觀主……”
他話未說完,云景淮卻已緩緩抬起手中長槍。
槍尖遙指,一股驚人槍意瞬間鎖定高凌岳。
這槍意不如蕭程昱的兇戾,不如高凌岳的凌厲,卻帶著一股沙場百戰,尸山血海中淬煉出的殺伐之氣,有著一往無前之意。
高凌岳話語戛然而止,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他從這槍意中,感受到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壓力。
“請。”
云景淮只是吐出一個字。
高凌岳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雜念,金刀嗡鳴,將驚鴻刀法催至極致,人刀合一,化作一道撕裂長空的金虹直劈云景淮。
這一刀,已是他當前修為的巔峰。
看著這驚才絕艷的一刀,云景淮卻只是平平無奇地一槍刺出。
只有一槍。
槍出如龍,一往無前。
“破軍!”
轟!
那璀璨的金色刀光,竟瞬間被擊潰。
高凌岳只覺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沿著刀身傳來,虎口崩裂,金刀險些脫手。
而后他整個人如遭重擊,倒飛出去十數丈,落地后又踉蹌數步,才勉強站穩,嘴角已溢出一絲鮮血。
他滿臉駭然,看著持槍而立的云景淮,眼中盡是難以置信。
云景淮淡然收槍,氣息平復。
他看著高凌岳,緩緩道:“高狀元,你的刀很快,也很利,但過剛易折,少了些許韌性,缺了幾分沉淀。觀主之境,非你所能揣度,此戰可作砥礪,望你好自為之。”
高凌岳呆立原地,面色變幻不定。
驕傲、挫敗和震驚等種種情緒交織。
一旁的柳青青早已花容失色,趕緊上前扶住師兄。
道觀眾人則是一片歡騰,云景淮這一槍,著實打出了道觀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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