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莽天象,僅此而已嗎?”
他終于動了。
并未施展什么驚天動地的神通,只是抬起右腳,向前輕輕一踏。
“咚!”
一聲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悶響,隨著他這一步落下,驟然擴散開來!
以他落腳點為中心,一道無形的波紋瞬間席卷而出!
炎王和冰王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力量轟然撞在胸口!那不是真氣的沖擊,也不是物理的撞擊,而是一種更本質的、規則層面的排斥與碾壓!
“噗!”“噗!”
兩人同時狂噴鮮血,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周身凝聚的天象氣機瞬間潰散,臉色慘白如紙,氣息萎靡到了極點!
僅僅一步!
兩名在北莽兇名赫赫的天象境法王,便已重傷敗退!
兩人掙扎著爬起,看向李長青的眼神,已然充滿了無邊的恐懼!他們知道,對方若要殺他們,剛才那一踏,便足以讓他們形神俱滅!
“滾。”
李長青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炎王和冰王如蒙大赦,哪里還敢有半分停留,強忍著傷勢,運轉殘存真氣,如同喪家之犬般,頭也不回地朝著北方亡命遁逃,連一句狠話都不敢留下。
村落之外,重歸寂靜。
只有那被灼熱拳風烤焦的草地,以及被寒氣凍結的地面,證明著剛才那場短暫卻驚心動魄的交鋒。
李長青看都未看那兩人逃遁的方向,轉身回了破屋。
對于他而,這不過是一次微不足道的插曲。兩只聒噪的蒼蠅而已,隨手趕走便是。
他依舊盤膝坐下,繼續推演他的符文陣法。
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
然而,兩名提兵山法王聯手,卻被一個布衣少年一步重創、狼狽遁逃的消息,卻如同長了翅膀一般,以比邊境戰報更快的速度,傳遍了北涼高層,繼而向著離陽、北莽擴散開來!
舉世皆驚!
如果說之前青州天雷、一字定騎、驚退馬賊等事跡,還帶著幾分傳說色彩,讓人將信將疑。那么這一次,兩名實打實的天象境大宗師敗退,則是鐵一般的事實!由不得人不信!
“布衣神仙”李長青之名,不再僅僅是神秘與強大的象征,更與“不可力敵”、“深不可測”畫上了等號。
北涼王府內,徐驍看著密報,久久無,最終只是長長嘆了口氣,吩咐道:“傳令下去,北涼境內,無論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靠近那座村落百里之內。違令者,斬。”
離陽太安城,老皇帝趙惇得知消息后,沉默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便下旨,將原本準備派往北涼“犒軍”、實則帶有監視意味的欽差隊伍,召了回來。
北莽王庭,女帝震怒之余,更是深深的忌憚,嚴令提兵山不得再擅自行動,同時加緊了與道德宗的聯絡。
一時間,因邊境戰火而風云激蕩的天下,似乎都因為那個邊境小村中的布衣少年,而悄然改變了某些走向。
各方勢力,不約而同地,將那座小小的村落,視為了一個絕不能觸碰的禁區。
而引發這一切的李長青,對此卻渾然不覺,或者說,毫不在意。
他依舊每日修煉,推演,偶爾在村中散步,與村民閑聊。
外界風起云涌,殺聲震天。
他卻自巋然不動,冷眼看那潮起潮落。
他的道,不在潮中。
而在那潮水之上,九天之外。
只需靜待,金丹圓滿,破界超脫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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