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漸斂,波動平息。巨大的黑暗心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緩緩跳動、散發著溫和創造氣息的乳白色光球,靜靜地懸浮在虛空之中。光球表面,流轉著一個復雜無比的混沌漩渦印記,與慕冰云眉心的印記一模一樣。
混沌海恢復了平靜,那股令人窒源的寂滅壓迫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萬物復蘇般的寧靜與祥和。
成……成功了?”星瑤癱倒在地,氣息萎靡,卻滿臉難以置信的喜悅。
林楓拄著劍,單膝跪地,渾身浴血,氣息微弱到了極點,但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那顆光球,充滿了無盡的期盼與恐懼:“冰云……冰云!”
光球微微顫動,表面漣漪蕩漾,慕冰云虛幻的身影緩緩浮現。她看起來更加空靈圣潔,眸中蘊含著看透世事的滄桑與慈悲,但她的身影……卻淡得仿佛隨時會消散。
林楓……星瑤姐……”她輕聲呼喚,聲音帶著虛幻的回音,卻充滿了欣慰與平靜,“我們……成功了。‘核心’已被凈化,秩序重定。竊道者……湮滅了。”
冰云!你怎么樣?!”林楓掙扎著想沖過去,卻發現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慕冰云虛幻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卻讓林楓心碎的笑容:“我沒事……只是,我的一部分……已與這‘核心’融為一體,成為了維持其平衡的‘器靈’……無法……再離開了。”
林楓如遭雷擊,瞳孔驟縮:“不!一定有辦法!我帶你走!”
慕冰云輕輕搖頭,目光眷戀地看著他,又看向這片新生的混沌:“這是我的選擇,也是我的道。守護此心,便是守護你們,守護萬千生靈……林楓,替我看看……和平的世界……”
她的身影越來越淡,最終徹底融入光球之中。光球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緩緩沉入混沌深處,消失不見。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枚由混沌之氣凝結而成的、晶瑩剔透的葉子狀玉佩,緩緩飄落到林楓掌心。玉佩上,散發著慕冰云的氣息。
混沌海,徹底平靜了。源寂之劫,似乎已然渡過。
林楓緊緊攥著那枚玉佩,跪在虛空之中,淚水無聲滑落。星瑤默默來到他身邊,眼中含淚,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們贏了,卻付出了無法承受的代價。
然而,就在這片死寂的悲傷彌漫之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在混沌海極深處,那顆新生的“世界之心”光球內部,一絲極其隱晦、與之前“竊道者”同源、卻更加深邃古老的波動,如同沉睡的毒蛇,微微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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