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互相撂下“狠話”,就親密相擁睡著了。
翌日天還沒亮,徐瑾年輕手輕腳起床,在熟睡的盛安臉上親了親,就離開家前往翰林院。
盛安醒來時天光大亮,身邊早沒人了。
她在紅柳的服侍下穿衣洗漱,坐在梳妝臺前由紅柳給她梳理頭發。
盛安是家里起的最晚的,來到飯廳時其他人已經吃過早飯,給她送來的早食是桂嬸依照她的喜好單獨做的。
吃飽喝足,張招娣就過來了,跟紅柳一左一右扶著盛安在屋檐下散步消食。
走了片刻,盛安就走不動了,坐在通風的廊檐下休息。
張招娣關心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盛安搖頭:“挺好的。”
說罷,發現這一早上沒有聽見小姑他們的聲音,便納悶的問了一句。
張招娣一邊扇風一邊解釋:“我們來京城快兩個月了,爹娘惦記著家里,打算等你生下孩子就回去,這會兒去街上買東西了。”
盛安知道小姑一家四口早晚要走,這會兒聽到這件事還是生出不舍:“要是你們都在京城就好了。”
張招娣也有些傷感,臉上笑著安慰好姐妹:“放心,以后有空我們還會來看你的,你和瑾年也一樣,有空就帶著孩子回青州。”
盛安點點頭:“嗯,一定會回去的。”
沒過多久,徐翠蓮他們就回來了,一個個手上拎滿東西。
有的是給孩子們帶的小玩意,有的是給張二奎張小奎兩對夫妻,還有一些是給關系親近的街坊鄰居。
其中張屠夫買了不少酒,打算帶回老家邀請他的好兄弟們痛痛快快喝一場。
徐翠蓮怪他買的太多,一路上喋喋不休,回到家還在念叨:
“家里又不是沒酒,千里迢迢帶這么多,你也不嫌累得慌,下次再出來玩,你就別跟著了!”
張屠夫不敢頂嘴,只一個勁兒陪笑。
張大奎是個楞的,替自家老父親辯解:“娘,幾壇酒而已,爹想帶就讓他帶吧,反正咱們是坐船回去,一路上不用搬上搬下。”
徐翠蓮沒好氣地推了兒子一把,兩手叉腰地罵道:
“老娘還沒說你呢,看到好玩的給孩子們買就算了,你這么大個人了還要給自己買,傳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
張大奎被罵的臉紅,吭哧道:“小時候沒玩過……”
徐翠蓮白了他一眼:“得虧招娣會賺錢,才讓你有銀子敗家,換成咱家早年的光景,你得起五更睡半夜的殺豬,才能勉強養活一家子老小!”
張大奎不以為恥,憨笑道:“兒子眼光好,娶了有本事的媳婦。”
一旁的張屠夫不停點頭。
徐翠蓮看的有好氣又好笑,瞪著張屠夫:“怎么,你嫌棄老娘沒本事,不能讓你吃軟飯?”
張屠夫哪敢承認,一個勁兒擺手:“沒有沒有,我沒有!”
徐翠蓮還想說什么,眼角的余光瞥見不遠處在偷笑的倆姐妹,忍不住感慨道:
“論吃軟飯還是瑾年厲害,瞧瞧這座大宅子,靠他一年不到五十兩銀子的俸祿,得不吃不喝三十年才買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