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半。
郭樹人正一個人坐在班級里。
他家離學校非常近,家里人為了他上高中,專門在學校對面買了一套學區房。
這幾天他在班里也是出名了,他這種突施冷箭的性格確實在哪都少見,現在班里誰見他都得叫上一句樹人哥。
至于褒義還是貶義,那就因人而異了。
郭樹人在座位上像個不倒翁一樣,坐在那里晃來晃去,面無表情地看著門口,實際上他也不知道來學校這么早能干啥,主要是他在家也沒事干。
他平時的愛好無非是看看野史,聽聽搖滾,聽起來有點割裂,但這就是郭樹人。
就當他坐著要睡著,一個生氣的小圓臉女生走進教室。
她叫陶可安,是外地考到三高中的學生。
因為家住的很遠,三高中也不提供住宿,所以她五點就要起床,五點半就要出門等公交車到學校,其中還有轉兩次。
偶爾一天兩天,五點起床到還好,但如果每天都要五點起床,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每天早上起來都要痛恨世界,這就是陶可安。
她在座位上,弄得桌子不停發出聲音,又摔書又摔筆。
一個清閑的早上,沒人喜歡聽到這種接二連三的噪音,脾氣再好的人都受不了。
郭樹人眉頭緊皺地看著斜前方的陶可安,心想這人是不是有病?
“干嘛呢你?天天早上來教室就摔東西,忍你好幾天了。”
聽到有人說話,陶可安才發現教室里還坐了人,她順著聲音回頭看去,是個呆頭呆腦的小子,“關你屁事?”
“關我屁事?”郭樹人不能忍,他要上前理論,“你一大早上在這摔什么呢?煩不煩?”
“這還沒到早自習時間呢,我摔東西影響你什么了?”說著,陶可安又把手上的筆往桌上一摔,這就是少女的脾氣。
郭樹人也拿起一支筆,也重重摔在陶可安桌子上,摔完他也不說話,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極致的發瘋文學。
剛還起床氣未散的陶可安被這一下摔醒了,她回頭看了看這個男生,他好像就是昨天班級群討論的那個郭樹人。
群里說他是個自認為文人轉世的低情商男性,典型的小人物還想給自己戴高帽。
陶可安不自覺點點頭,如果今天晚上班級群還有關于他的討論,自己也要去參加一下,畢竟他看起來不只是低情商,更像個瘋子。
“看什么看?”
郭樹人在座位上牢牢盯著陶可安,如果她還要摔東西,那自己也摔,如果講理行不通,那就魔法對轟。
“精神病。”
陶可安回過頭。
“哼,天天摔,家里開文具店也不夠你摔的。”
郭樹人見她不再摔東西,他也恢復自己剛才的樣子,又開始像個擺鐘一樣在座位上搖來搖去。
這時辰夕吊兒郎當地走進教室。
從他上學開始,教室里很少出現有人比他上學還早的人,這一下還有兩人,而且是連續三天了。
辰夕撇撇嘴,難道這些人每天六點上學?
他和陶可安不熟,但也能看得出陶可安表情很差,似乎剛結束了一番爭吵?他又看向晃來晃去的郭樹人,總不會和郭樹人爭吵的吧?這鋼鐵直男就沒見她和女生說過話,這小子進步了?
不過教室里彌漫的火藥味,讓辰夕認定了自己的猜測,陶可安肯定是給郭樹人罵了。
也許自己要去幫她倆調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