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琴行。”
辰夕看著手機地圖,“對,就是這里了。”
他推開玻璃門走進去,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各種鋼琴,他上前按了按黑鍵,心想還不如學鋼琴了,不過可能有點晚了。
“你是辰夕嗎?”
身穿背帶褲,腳穿帆布鞋的背頭琴行老板慢慢走來,辰夕看著還納悶,這琴行什么時候還招上裁縫了?
“吉他教室在二樓,右轉的第二間就是。”
“好。”
辰夕嘴上應付著,手指還是在調皮地按著琴鍵,接著他拿出手機對著琴行里就是一頓拍照,生怕全世界有人不知道自己去學習樂器了。
拍完照片,他穿過架子區走向前通往二樓的階梯,樓梯拐角處還貼有幾張周董的海報,辰夕暗暗點頭,看來一樓這裁縫對音樂是真的有追求。
吉他教室空間狹小,只能容納5-6人的樣子,但整體非常整潔,就連琴譜都是擺地整整齊齊,大體可以判斷出吉他老師是個有潔癖的人。
他將吉他放在腿上,琴身是亮面處理過的淺棕色,琴弦每一根都是不同的顏色,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自己的吉他。
鐺鐺鐺。
一個胖乎乎的光頭拿著拖把走了進來,給本就明亮的教室還加了個燈泡。
“這不挺干凈的嗎?”
光頭低著頭,仿佛沒有聽到辰夕說話,繼續用拖把拖地,這地板都快干凈成鏡子了。
“腳抬一下。”
辰夕聽這光頭低沉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他有點不情愿地抬起腳,感覺這動作很糗。
光頭動作也算麻利,三下五除二,他拎著拖把出去了。
辰夕正要感慨什么怪人,他又回來了,看著手上水滴,應該是剛洗過手,只見他在身后的書桌抽屜里取出濕巾,仔細地擦著手。
眼看著到了上課時間,吉他老師還沒到,辰夕搖搖頭,見光頭一直盯著自己。
于是他們就這樣小眼瞪小眼。
“我們可以上課了嗎?”光頭繼續著低沉的嗓音。
“上課?老師都沒來上什么課?等等,你就是老師?”
光頭在角落的吉他箱里取出自己干凈到發亮的吉他。
“對,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杰森,吉他老師。”
“杰…杰森?噗…哈哈哈哈哈哈…”辰夕看著眼前的光頭給自己起了個英文名,一時憋不住笑,“你是不是還叫斯坦森?”
“你怎么知道?”杰森眉頭縮緊,“那是我在其他琴行的名字。”
辰夕一臉迷茫,“老師,你還做兼職呢?”
“搞音樂的混口飯吃不容易。”杰森邊說邊擦拭自己的吉他。
“啊?我聽我媽說你學生可多了。”
杰森冷笑一聲,心想那都是樓下穿得像裁縫的老板會營銷,“好了,上課吧。”
“行。”
“等一下。”
辰夕抬起頭,“又怎么了?”
“你的吉他太臟了。”杰森又取出一張濕巾,遞給辰夕,與其說遞給辰夕,不如說丟給辰夕,他不想他的手觸碰到別人的手。
辰夕看著自己的吉他,一直沒找到哪里臟了。
杰森指向吉他的弦紐。
“這回能上課了?”辰夕試探地問。
“可以了,說出你的夢想。”
說出我的夢想?中國good聲音?“老師,我的夢想就是成為周董。”
“我不喜歡周董,你換個吉他老師吧,再見。”
杰森帶著自己的吉他走了。
留辰夕坐在教室張著嘴巴發呆,他差點給了自己一巴掌,一度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今天是奇怪的一天,琴行店里的裁縫老板,不喜歡周董的光頭杰森。
但還行,也不是不能接受。
……
易天父母的生意談得非常順利,本想著玩兩天再走,但是易天媽媽說吃不慣這邊的口味,直接買了當天回三口的頭等艙機票。
我下午就要回三口了易天無奈地收拾著行李。
你不是說一周嗎?咋這么突然?吳茜正在臥室吹著空調。
再有兩個小時就得去機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