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師的大嗓門將同學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原夢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她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準考證的照片上。

辰夕不時瞟向原夢，她變化不大，但隱隱給人一種距離感。

“好久不見。”

辰夕蹩腳地開口。

原夢轉頭看向辰夕，“憋半天，就這句話？”她自然知道辰夕想說什么，她氣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自信，“再給你一次機會，不會說話就別說。”

“為什么這么久不回我消息？”

辰夕終于鼓起勇氣。

“因為我把手機給我媽媽保管了。”

原夢語氣很輕松，她昨晚就猜到辰夕會問自己。

“那為什么給手機之前不和我說一聲？”

“因為你一直沒給我發消息，所以我覺得我發不發對你影響不大吧。”

原夢說著有些生氣。

“我…我那是想等你先給我發。”

“誰不是呢？”

原夢的聲音鏗鏘有力，仿佛今天就是來質問他的。

“算啦算啦，當務之急是明天的中考，你要加油，中考之后咱倆可有的是時間聊。”

辰夕故作輕松，聳聳肩。

“切，誰要跟你有的是時間聊。”

原夢擺出她的常用動作，臉蛋兒撐在手腕上。

辰夕寵溺地看向原夢，原夢對著辰夕眨了眨眼。

他們相視一笑，如過往的每一次，像第一次，又像最后一次。

“我還記得我們同桌第一天。”

“不許說不許說！”原夢有些害羞，手掐在辰夕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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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夕也不管被掐著的胳膊，“如果還能回到那天，你還會不會搶我的書？”

“當然搶！”

原夢伸出舌頭，做著鬼臉。

辰夕搖搖頭，“哎，行吧，如果真回到那天，不用搶，我主動把書給你。”

“不要你給我，我就要搶，如果不是搶了你的書，哪有后面這么多故事。”

原夢看著眼前的他，想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當下的她，知道這一刻永遠不會再有，也不會再有這樣一個人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她一直都是悲觀的，只是遇到辰夕，讓她感覺人生更好了一些。

“好了，準考證都發完了，再強調一下，大家一定要保管好準考證，明天祝大家考試都可以超常發揮！下周三上午十點記得來學校拍畢業照！大家快回去休息吧，這兩天千萬不要熬夜，加油加油！”

蘇老師最后一次給同學們打氣，聲音有些哽咽卻也洪亮。

加油！

加油！

隨著聲聲加油，同學陸續離開了教室，還剩下幾個好學生在講臺前和蘇老師說著些悄悄話。

“咱倆能考上一個高中嗎？”

“說實話，不會的。”

沒想到原夢會直接給出否定的回答，明天都考試了，至少也該說點好聽的吧？“你有點信心好不好？”

原夢又是搖搖頭，“考試加油，下周三見。”

看著原夢離開教室，不知道身體里哪來的一種驅動力，辰夕追了出去，“原夢！”

這聲原夢，破了她的防，回過頭時，眼淚滑過了下顎線。

明媚的陽光可以照暖整個走廊，卻暖不了分開的心情。

他慢慢走向原夢，剛想說的話，他忘了，他伸手擦掉原夢臉上的淚水，這是他第一次觸碰到原夢的臉，軟軟的，嫩嫩的。

“能和你同桌這么久，是我最幸運的一件事。”

原夢紅著眼睛，眼淚還在不停落下，“我…我也是…”

“只是一場考試，這可不代表結束。”

“真的嗎？”

“我從來都不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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