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老宅的佛堂內,長明燈搖曳著昏黃的光暈,檀香的青煙繚繞如蛇,纏繞著金身佛像悲憫垂落的眼眸。楚母枯瘦的手指死死攥著那串重新纏回的佛珠,指節因用力而泛出青白。珠子一顆顆從她汗濕的掌心滑過,檀木表面被浸得發亮,尤其是那顆裂開的珠子,縫隙邊緣隱隱透出金屬的冷光,像一只窺伺的眼。
她試圖念誦佛號,嘴唇哆嗦著,卻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擠不出。腦海中反復閃現著壽宴上顏清璃那雙冰冷如琉璃的眼眸,那身潑酒不染的絲絨長裙,那面憑空出現的琉璃星盾……還有,那串佛珠裂開時,顏清璃輕飄飄落下的那句話——
“看來,連佛祖都不愿再庇佑心術不正之人了。”
“閉嘴!賤人!”楚母猛地嘶吼出聲,聲音劈裂在空寂的佛堂里,帶著窮途末路的癲狂。她抬手想將佛珠砸向佛像,手腕卻驟然一僵!
一股灼燙的熱流,毫無預兆地自她腕間那枚丑陋的紋身處炸開!仿佛有燒紅的烙鐵狠狠按在皮肉上,疼得她眼前一黑!
“呃啊!”她慘叫一聲,低頭看去——
只見那枚暗紅色的蔓草花紋身,此刻竟如同活了過來,紋路邊緣泛起詭異的赤紅光芒,溫度高得嚇人!更讓她魂飛魄散的是,紋身中心的皮膚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微微搏動,伴隨著她失控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如同催命的鼓點!
幾乎是同時,她藏在袖中的便攜式醫療監測儀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警報聲!屏幕紅光瘋狂閃爍,冰冷的電子音無情地宣判:
警告!血壓異常升高!收縮壓218mmhg,舒張壓121mmhg!心率紊亂!皮質醇水平超標400%!中風風險評估:87%!立即就醫!重復,立即就醫!
“不……不可能……”楚母踉蹌著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蒲團,佛珠脫手而出,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她捂著灼痛刺骨的腕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抽痛的太陽穴,視野開始模糊旋轉,佛像慈悲的臉在她眼中扭曲成顏清璃冰冷的嘲諷。
是報應?是那賤人搞的鬼?還是……這紋身,這佛珠,真的成了索命的詛咒?
恐慌如同冰水,瞬間淹沒了她最后一絲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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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光城堡,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