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冷靜和優雅在此刻蕩然無存,只剩下野獸被觸及逆鱗后最原始的狂怒和……
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破碎的痕跡。
“游戲?”
他幾乎是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聲音,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氣。
“誰準你……定規則?!”
“回去?”
他低吼,捏著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看到她因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頭,一種扭曲的快意和更深的煩躁同時涌上心頭,
“我準你走了嗎?!”
“打電話?”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扯出一個猙獰的弧度,眼底卻是一片冰冷的荒蕪,
“你把我當什么?啊?!”
他猛地低下頭,額頭狠狠抵住她的,鼻尖相撞,灼熱的呼吸像巖漿一樣噴在她的臉上,
聲音壓抑到了極致,卻蘊含著更可怕的風暴:
“阮糯,我告訴你……”
“這場游戲,從來只有我說開始……”
“沒有你說結束!”
(阮糯視角)
后背撞上門板的鈍痛和手腕上幾乎要被捏碎的力道,讓我瞬間白了臉色。
(os:他還是……不肯放過我。)
他失控的嘶吼,赤紅的雙眼,以及那幾乎要將我吞噬的、帶著血腥味的暴怒,
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海嘯,將我剛剛筑起的、冰冷的心防沖擊得搖搖欲墜。
(os:看啊,他急了。)
心底那個冰冷的聲音在說話,帶著嘲諷,卻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可悲的悸動。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因為盛怒而有些扭曲的俊美面孔,感受著他身體無法抑制的輕微顫抖。
這種徹底的、撕掉所有偽裝的失控,反而比之前那種游刃有余的掌控,更讓我看到了一絲……屬于“人”的痕跡。
“那你……”
我仰著頭,被迫承受著他全部的重量和怒火,聲音卻出乎意料地平靜,甚至帶著一點疲憊的沙啞,
“想怎么樣呢?”
我的目光掃過他撐在我耳側、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的手,最后落回他翻涌著駭人風暴的眼睛。
“繼續表演給你的隊友聽?”
還是……”
我微微偏頭,唇幾乎擦過他的下頜,用一種輕得只有兩人能聽到的氣音,吐出最殘忍的話:
“就在這里,完成‘床伴’的……第一次服務?”
這句話像是一盆冰水,夾雜著鋒利的碎冰,狠狠潑在他燃燒的怒火上。
關祖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復雜得像一團糾纏的亂麻,
里面有暴怒,有難以置信,有被刺痛后的狂躁,
還有一種……更深沉的、我無法解讀的,類似于痛苦的東西。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他箍著我手腕的力道,微微松了一絲,卻依舊沒有放開。
他眼底的風暴在瘋狂旋轉,最終沉淀為一種極度壓抑的、令人心悸的黑暗。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嘶啞得如同被砂紙磨過:
“你贏了。”
這三個字,沉重得像是在審判他自己。
他猛地松開對我的鉗制,向后退開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令人窒息的距離。
他轉過身,不再看我,只是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臉,背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異常孤寂和……疲憊。
“滾。”
一個字,冰冷,疲憊,卻帶著一種放手般的決絕。
(關祖os:滾……在我失控到做出更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
聽著他吐出那個“滾”字時,我眼底閃過的,不是解脫,而是更深的茫然和……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刺痛。
我站在原地,手腕上還殘留著他暴怒時的力度和溫度,
看著他那仿佛承載了所有重量的背影,最終,什么也沒說。
只是默默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關祖視角)
loft厚重的門在身后緩緩合上,隔絕了兩個世界。
門內,關祖依然維持著那個姿勢,像一尊瞬間風化的石像。
耳邊似乎還回響著她那句“床伴的服務”,以及自己那聲狼狽的“滾”。
(關祖os:阮糯,我們之間……到底算什么?)
他第一次,對自己篤信的一切,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動搖。
門外,阮糯靠在冰冷的墻壁上,緩緩滑坐在地。
她抬起手,看著腕上那一圈清晰的、泛著青紫的指痕,將臉深深埋入膝間。
(阮糯os:結束了……嗎?)
(os:為什么……一點也不覺得輕松?)
一場以“床伴”為名的戰爭,兩敗俱傷,沒有贏家。
而游戲,似乎才剛剛進入更殘酷的下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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