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腹有些粗糲地擦過她干燥的唇瓣,動作算不上溫柔,
卻帶著一種“我允許你擁有這項需求”的施舍感。
“你的‘治療’……”
他的目光鎖住她,帶著一絲不容錯辨的暗示,
“需要足夠的‘能量’。”
他按下內部通訊,聲音恢復了平時的冷靜與命令式:
“送兩人份的早餐上來。”
“要快。”
放下通訊器,他重新看向她,眼神深邃。
“吃飽了…”
他的指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語氣平淡,卻蘊含著下一輪風暴來臨前的平靜,
“才有力氣,繼續‘病’下去。”
(阮糯視角)
“可以。”
“你的‘治療’……”
“需要足夠的‘能量’。”
他允諾了食物,指腹擦過我嘴唇的觸感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
但此刻,饑餓感壓倒了一切,連那點被冒犯的感覺都變得模糊。
(os:只要能吃東西,怎么都行…)
聽到他對著通訊器吩咐送兩人份早餐上來,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帶著一種抓住機會就要爭取點什么的急切,
連忙點頭,眼睛因為對食物的渴望而亮了幾分:
“是的!”
“關老師,你說的對!”
我甚至無意識地用了剛剛才證實過有“奇效”的稱呼,
語氣里帶著點討好般的順從,只為了增加接下來這個要求的成功率。
(os:趁他看起來…心情還不算太壞?)
我仰頭看著他,努力讓眼神顯得真誠又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期待,補充道:
“另外,”
“我想吃蝦仁餡的小餛飩。”
說完,我屏住呼吸,觀察著他的反應。
在這個連自由呼吸都需要他首肯的地方,點菜這種行為本身,就帶著一種近乎荒謬的冒險。
(關祖視角)
她那句突如其來的“關老師,你說的對!”
配上那瞬間亮起來的、帶著明顯討好意味的眼神,讓他微微一怔。
(關祖os:因為食物…就這么容易滿足?)
這種直白到近乎幼稚的反應,與他預想中她消化“病毒理論”后該有的沉重或掙扎相去甚遠。
一種難以喻的,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他心底那點掌控的實感微妙地偏移了一瞬。
而緊接著,她得寸進尺般地提出了具體要求——
“我想吃蝦仁餡的小餛飩。”
(關祖os:蝦仁餛飩?)
不是營養均衡的套餐,不是便于控制的流食,
而是一種帶著煙火氣的、甚至有點“嬌氣”的特定食物。
她看著他,眼神里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和期待,
仿佛這個要求比剛才承認自己“病入膏肓”需要更大的勇氣。
(關祖os:……)
關祖沉默地看著她。
那蒼白的臉上因為這點對食物的渴望而泛起一絲微弱的生氣,
比他之前見過的任何恐懼或麻木的表情,都要……順眼。
他忽然覺得,滿足她這個微不足道、甚至打亂了他“教學節奏”的小要求,似乎也不錯。
看著她為一點食物而亮起的眼睛,因他接下來的反應而緊張的模樣……
(關祖os:這也是一種…不錯的反應。)
他按下通訊器,中斷了那邊可能的確認,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最終拍板的意味:
“改成蝦仁餛飩。”
“盡快。”
放下通訊器,他重新將目光投向她,看到她眼底那抹如愿以償的、小小的光亮,和下意識微微松口氣的樣子。
他走近一步,伸手,用指尖輕輕拂開她額前一絲散亂的頭發,動作帶著一種審視收藏品般的專注。
“要求還不少。”
他語氣聽不出喜怒,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
銳利的冰層似乎融化了一角,折射出一種難以捉摸的微光。
(關祖os:既然是我的“病毒”…挑食一點,似乎也無妨。)
(os:畢竟,馴養寵物,也需要投喂合它胃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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