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影。”
說完,他不再看她,轉身走向酒柜,
仿佛剛才那番驚心動魄的宣告只是日常閑談。
(關祖os:第一步,摧毀舊有的認知框架。)
(os:第二步,用我的規則,重建她的世界。)
(os:而現在…游戲,才剛剛開始。)
他知道她需要時間消化。
他也樂于給予這片刻的“仁慈”,如同貓在吃掉老鼠前,享受它最后的顫抖。
他倒了一杯酒,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晃動,映著他冰冷而滿足的側臉。
他在等待。
等待他的“倒影”,給出她的反應。
無論是恐懼,是憤怒,還是那更深沉的、他渴望看到的…絕望的認同。
(阮糯視角)
他起身,走向酒柜,挺拔的背影在loft冷調的光線下顯得既優雅又孤絕。
那番如同最終審判的宣,還在空氣中嗡嗡作響,
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砸在我的耳膜上,試圖鉆進我心里,重塑我的認知。
(os:適應我…成為我的倒影…)
很奇怪。
聽著這些話,看著他掌控一切的姿態,我的內心居然一片平靜,像暴風雨過后死寂的海面。
(os:是認命了嗎?)
我問自己。
(os:可不認命又能怎樣?)
殺了他?
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隨即被自己否定。
且不說成功率渺茫,光是想到他血流不止的樣子…心臟就莫名地抽搐了一下。
(os:不至于吧…還沒到那地步。)
zisha?
用死亡來逃避?
這更像是一種認輸,一種承認自己無法應對的懦弱。
我還不至于。
(os:追根究底…)
我閉上眼,屏蔽掉他倒酒時冰塊撞擊的清脆聲響,也屏蔽掉這令人窒息的環境,向內審視。
不管那個醫生的診斷是“創傷羈絆”還是別的什么,
不管我這無法掙脫的吸引是不是一種病,
或者這病還有沒有治愈的可能…
(os:總歸…我是喜歡他的。)
這個認知,像一枚深水炸彈,沉在我混亂的心湖最底部,此刻清晰地浮了上來,不容辯駁。
從雨夜那個破碎的少年,
到倉庫里瘋狂的賭徒,
再到眼前這個試圖將我的靈魂也打上他烙印的男人…
(os:我喜歡他。)
這份感情,扭曲,痛苦,夾雜著恐懼和無力,但它真實存在。
既然喜歡了…
一個念頭,如同在無盡黑暗中劃亮的第一根火柴,微弱,卻帶著決絕的光。
(os:那就嘗試一下。)
(os:嘗試一下,有沒有可能…改變他?)
這個想法大膽得近乎荒謬。
改變一個根植于黑暗、以掌控和毀滅為樂的靈魂?
(os:或者說…有沒有可能,
把他變回…我的阿祖?)
那個在銀杏樹下有過短暫寧靜的阿祖,
那個會因為一道相似疤痕而產生探究欲的阿祖,
那個…在我墜樓時眼底曾掠過恐慌的阿祖。
我知道這希望渺茫得像風中殘燭。
我知道這或許是我在絕境中為自己編織的又一個幻覺。
但,這至少是一個方向。
一個不同于麻木認命,也不同于徒勞反抗的,第三個方向。
我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
他正端著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他指間輕輕搖晃。
我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loft里冰冷的、帶著他氣息的空氣都吸進肺里,化作勇氣。
然后,我用一種平靜的,甚至帶著一絲探究的語調,輕聲開口,打破了這片由他主導的寂靜:
“那么…”
“關老師。”
我用了這個久違的、帶著特定記憶的稱呼,看到他的背影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你的‘治療方案’…”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回蕩在空間里,
“第一課,是什么?”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