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像是一張空頭支票,兌現日期未知。
(os:……)
我徹底放棄了溝通的企圖。
跟一個制定規則又不講規則的人,討論時間毫無意義。
我僵在他懷里,感受著他手指那帶著暗示意味的摩挲,心頭一片冰涼又混雜著莫名的煩躁。
(os:行,你厲害。)
(os:躺就躺。)
我閉上眼,開始在心里默默數羊,試圖用這種最幼稚的方式對抗這令人窒息的禁錮,
以及那隨著他指尖動作而悄然蔓延開的不安與…一絲難以啟齒的戰栗。
(os:一只關祖是混蛋,兩只關祖是瘋子,三只……)
數著數著,意識竟然又開始模糊。
或許是因為昨晚的折騰實在太耗神,
也或許是因為…這懷抱雖然霸道,卻莫名地…讓人松懈。
在我徹底沉入睡眠之前,最后一個念頭是:
(os:算了…就當…陪睡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吧…)
(os:…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關祖視角)
感受到懷中身體從僵硬到逐漸放松,最后徹底軟下來,
連那點細微的抵抗意志都消散在重新變得均勻的呼吸里,關祖緩緩睜開了眼睛。
(關祖os:又睡著了?)
眼底沒有絲毫睡意,只有一片沉靜的幽暗。
他垂眸,看著懷里的人。
她閉著眼,眉頭卻還微微蹙著,像是不甘心,又像是無可奈何。
白皙的脖頸上還殘留著昨晚他失控時留下的淺淡紅痕,在晨光微熹中有些刺眼。
(關祖os:脆弱。)
這個認知再次清晰地浮現。
與他世界里那些堅硬的、冰冷的、或是同他一樣瘋狂的東西不同,
她是易碎的,需要被牢牢看管,否則就會輕易損壞,或者……逃離。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在她腰側那道柔韌的曲線上流連,感受著皮膚下溫熱的生命力。
這種完全掌控的感覺,比摧毀什么來得更…令人著迷。
(關祖os:請假?)
他想起她之前嘟囔著要工作。
真是……不識趣的堅持。
他微微抬頭,目光越過她的發頂,看向墻壁上某個不起眼的觸點。
(關祖os:邁斯。)
甚至無需出聲,憑借多年的默契和早已融入這處空間的監控與感應系統,一個無聲的指令已經傳遞出去。
(loft控制室)
邁斯看著主屏幕上彈出的新指令,鏡片后的目光毫無波動,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了幾下。
幾秒后,阮糯留在客廳包包里的手機,屏幕無聲地亮起又熄滅。
“畫廊”預約系統的后臺,
一條以她名義發送的“因急事今日預約全部取消”的信息已經生成并發送。
同時,港島某家頂尖私人醫院的預約系統里,
一個名為“阮糯”的預約被悄無聲息地抹去,如同從未存在過。
(關祖視角)
做完這一切,關祖重新躺好,將懷里的人更舒適地圈緊,下巴抵著她的發頂,也閉上了眼睛。
(關祖os:現在……)
(os:你的時間,歸我了。)
陽光被厚重的窗簾徹底隔絕在外,loft的主臥內,時間仿佛真的陷入了停滯,
只剩下兩道交織的呼吸,一道沉穩掌控,一道輕淺無知,共同沉溺于這片被精心編織出的、沒有天光的寂靜里。
而沉睡中的阮糯,對此一無所知,只是在夢中無意識地往熱源深處縮了縮,
尋求著本能的溫暖,渾然不覺自己所有的退路,正在被一條條、悄無聲息地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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