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站起身,每一步都像踏在凝固的空氣上,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
他再次走到她面前,距離近得能看清她強裝鎮定下細微的顫抖。
他低下頭,聲音危險而輕柔,像毒蛇吐信:
“完美的……男朋友?”
他重復著這個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極的弧度。
“姐姐。”
“你的眼光……”
他刻意頓了頓,目光如同冰錐,刺穿她所有的偽裝,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
“令人作嘔。”
(阮糯視角)
“哎呀。”
我假裝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手指無意識地卷著衣角,
做出一個矯揉造作的姿態,聲音也捏得細了些,仿佛真的被他說中了少女心事。
“眼光不眼光的……”
我抬起眼,沖他彎起眼睛,笑容里淬滿了甜蜜的毒液,
“你理解得真對呀。”
我看著他眼底翻涌的墨色,感受到那幾乎要將我碾碎的壓力,心底反而生出一種破罐破摔的快意。
“確實呢,”
我點了點頭,語氣輕快,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不錯,
“姐姐的眼光……以前是不太好。”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在他那張俊美卻陰鷙的臉上流轉,
帶著毫不掩飾的“惋惜”和“嫌棄”,輕輕吐出后半句:
“畢竟……”
“看上了你呀。”
(os:來啊,互相傷害啊。
看誰先被這扭曲的關系逼瘋。)
不等他反應,我立刻收斂了那點“惋惜”,
換上一副心滿意足、仿佛終于找到人生歸宿的表情,語氣堅定又帶著令人火大的炫耀:
“可是現在——”
“我覺得我眼光好得很呢。”
我甚至微微揚起下巴,仿佛在捍衛自己最正確的選擇。
(關祖視角)
“看上了你呀。”
這輕飄飄的五個字,像帶著倒鉤的鞭子,抽得關祖呼吸一窒。
(關祖os:她說什么?!)
(os:看上我……是眼光不好?!)
一種極其荒謬的、被徹底否定的暴怒瞬間沖垮了他所有的冷靜!
她竟然敢……她竟然敢用這種嫌棄的、仿佛他是什么亟待處理的垃圾一樣的語氣,來評價他?!
而緊接著她那副找到了“完美替代品”的、沾沾自喜的嘴臉,更是將這股怒火催化到了極致!
(關祖os:陳國榮……那個條子……比我好?!)
(os:她竟敢拿那種東西……跟我比?!還覺得比我好?!)
“咔噠”一聲輕響,是他指節捏緊發出的聲音。
他猛地伸手,一把攫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迫使她抬起頭,直面他眼中席卷的、足以毀滅一切的風暴。
他逼近她,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雪松的氣息裹挾著濃重的硝煙味,將她死死籠罩。
“眼光好?”
他從齒縫里擠出聲音,每一個字都帶著冰碴,
“學會找條子當靠山……”
他的目光如同最鋒利的刀刃,寸寸刮過她的臉,帶著極致的嘲諷與一種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毀滅欲,
“就是你所謂的……進步?”
他心底有個聲音在瘋狂叫囂,必須摧毀她這個可笑的念頭,必須讓她清醒地認識到——
誰才是她唯一應該注視、應該恐懼、應該……依附的存在。
無論是作為“弟弟”,還是作為別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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