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祖os:愛?恨?)
這種強烈而矛盾的情感,是數據無法分析,是他貧瘠的情感詞典里難以準確定義的存在。
它像一根細小的針,猝不及防地刺入他冰冷堅固的外殼,帶來一絲尖銳的、陌生的刺痛感。
然而,未等他捕捉那轉瞬即逝的感覺,她接下來的話,像一把更加鋒利的冰錐,精準地鑿擊在同一個點上。
“可惜。你不是他。”
(關祖os:不是他。)
不是那個“故人”。
一股莫名的、強烈的煩躁感瞬間涌上,甚至蓋過了被冒犯的怒意。
他不是那個“他”?
那他是誰?
一個拙劣的替代品?
一個她認錯了人、
所以可以隨意玩弄和丟棄的物件?
這種被徹底否定、被排除在某個重要范疇之外的感覺,讓他極其不適。
他關祖,何時需要活在任何人的陰影之下?
她隨后那滿不在乎的“游戲嘛,跟誰玩不是玩?”
更是將這種不適推向了。
他之于她,難道只是一個……
隨便誰都可以的“玩伴”?
(關祖os:任我處置?)
當她提出那個賭注時,他清晰地看到她眼底那片冰冷的、豁出一切的決絕。
那不是偽裝,她是真的,可以將她自己,
作為賭注,押在這個由她臨時起意的“游戲”上。
為了什么?
就是為了擺脫他?
為了那個“不是他”的結論?
一種更深的、難以喻的情緒,如同深水下的暗流,悄然裹挾了他。
那不是憤怒,不是單純的被挑釁的興奮,而是一種……類似于“失落”的空洞感。
(關祖os:難過?)
這個陌生的詞匯突兀地跳入腦海。
為什么?
因為被她如此輕易地判定為“不是他”?
因為她在提及“任你處置”時那毫不在意的姿態?
還是因為,她寧愿用如此極端的方式,
也要劃清界限,奔向那個他毫無印象的“故人”?
他不理解。
邏輯鏈條在這里斷裂,情感分析模塊給出了“錯誤”的警告。
可他胸腔左側,那個剛剛被她指尖點過、此刻正被她掌心覆蓋的位置,
卻傳來一陣沉悶的、真實的澀意。
他看著上方她艷麗卻疏離的臉龐,
那雙曾經帶著探尋和刺痛看他、此刻只剩下冰冷賭徒光芒的眼睛。
(關祖os:你就這么想……
擺脫這個“不是他”的我?)
這個認知,像一塊冰冷的巨石,沉沉地壓了下來。
他周身的低氣壓幾乎凝成實質,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翻涌著前所未有的風暴——
被挑起極致興趣的黑暗興奮,
被否定被輕視的暴戾,
以及那絲連他自己都無法命名的、細微卻頑固的……痛意。
他猛地抬手,狠狠攥住了她覆在他心口的那只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好。”
他終于開口,聲音嘶啞得厲害,像是被砂石磨過,
每一個字都帶著冰冷的決心和某種被隱藏得很好的、劇烈的情緒波動。
“游戲,我接。”
他盯著她的眼睛,仿佛要透過這雙眼睛,看到那個讓他此刻如此反常的根源。
“但規則,由我來定。”
(關祖os:你想玩?我陪你玩到底。)
(關祖os:想把我變成陌生人?)
(關祖os:休想。)
無論她想通過這個游戲證明什么,擺脫什么,他都不會讓她如愿。
這個讓他感到“難過”的變量,他絕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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