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糯os:為什么沒有?)
沒有。
什么都沒有。
這雙眼睛里,只有純粹的、冰冷的、屬于獵食者的好奇與玩味。
他看著我,如同看著一個有趣的謎題,
一個值得花費精力去拆解的精密儀器,
而不是一個他曾傾注過毀滅性情感的、活生生的人。
壁壘。
一道無形卻堅不可摧的壁壘,橫亙在我們之間。
記憶的洪流在我這邊洶涌澎湃,
卻在他那邊,是一片被規則之力強行抹平的、死寂的荒原。
(阮糯os:他真的……
什么都不記得了。)
這個認知,比任何子彈都更具殺傷力,精準地命中了我的心口。
一種巨大的、近乎絕望的荒謬感攫住了我。
我所有的悲憤,所有的掙扎,所有因記憶復蘇而翻江倒海的愛與恨,
在這個陌生的、只有本能的關祖面前,像一場徹頭徹尾的……獨角戲。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目光中過于復雜的情緒波動,那不僅僅是恐懼或挑釁。
他微微偏了下頭,深邃的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探究。
終于,他向前邁了一步,脫離了玄關的陰影,走到了燈光下。
高大的身影帶來更強的壓迫感。
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冰冷審視的眼睛,靜靜地、帶著無盡耐心地,
等待著我下一步的動作,等待著我這個“變量”,展現出更多超出他計算的有趣反應。
(阮糯os:好。)
(阮糯os:你不記得,沒關系。)
我緩緩吸了一口氣,壓下眼底幾乎要涌上的濕熱,
將所有的痛苦與混亂,都強行壓縮成一片冰冷的平靜。
既然沒有了過去的鏈接,
那么,就在這片荒原上,重新開始。
用我們都能聽懂的語。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