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風帶著涼意,吹拂在臉上。>br>我穿過街道,在距離他和他的機車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這個距離,足以對話,也足以在必要時轉身離開。
他依舊倚在機車上,皮夾克敞開著,雙手插在褲袋里,
目光像有實質一樣,從頭到腳地掃視著我,
帶著毫不掩飾的打量和一種……近乎野獸評估獵物般的興趣。
“你要見我干什么?”
我開門見山,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格外清冷,沒有任何寒暄或示弱。
他嘴角扯出一個沒什么溫度的笑,站直了身體,向我逼近了一步。
他身上那股混合著煙草、皮革和危險氣息的味道瞬間濃烈起來。
“我說了,認識一下。”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黏著的壓迫感,
“我覺得很有必要。”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我立刻回絕,目光毫不避讓地迎上他,
“我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那次意外。
賠償的問題,你可以直接告訴我金額,
或者把維修單據寄到畫廊。
除此之外,我不認為我們有什么需要‘認識’的理由。”
我的語氣堅決,試圖用清晰的界限將他推開。
他聞,非但沒有后退,反而又向前踏了半步,
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他低下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的眼睛。
“理由?”
他低笑一聲,氣息幾乎拂過我的臉頰,
“我看上你了,
這個理由夠不夠直接?”
他的話像一塊石頭砸進水里,直白、粗暴,不容置疑。
“我看上你了,想跟你‘玩’。”
他補充道,那個“玩”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充滿了危險的暗示。
“賠償?那點錢算什么。
我現在想要的‘賠償’,是你。”
他的目光變得更加具有侵略性,像無形的觸手,試圖剝開我冷靜的外殼。
“怎么樣,阮小姐,賞個臉?”
“玩兒?”
我低低地笑了,笑聲在夜色里顯得格外清晰。
目光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著他——
從緊繃的下頜線到攥緊的拳頭,
再到那雙幾乎要噴出火的眼睛。
“很抱歉,我看不上你。”
不等他反應,我往前邁了半步,幾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灼熱怒氣。
仰起頭,直視著他因暴怒而縮緊的瞳孔,輕聲補上最后一句:
“火爆先生該不會喜歡強迫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眼底最后一絲理智徹底崩斷。
“砰!”
拳頭帶著凌厲的風聲砸在我耳側的墻上,震得墻面簌簌落灰。
飛濺的碎屑擦過我的臉頰,帶來細微的刺痛。
他俯身逼近,滾燙的呼吸噴在我的頸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碾出來的:
“強迫?
老子想要的東西,
從來都是別人主動送上來!”
濃重的煙草味混著暴戾的氣息將我籠罩。
我站在原地,連睫毛都沒有顫動。
“你會改主意的。”
他盯著我的嘴唇,眼神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
“我會讓你親自、主動、來求我‘玩’。”
最后一個字落下時,他猛地抽身后撤。
轉身跨上機車的動作帶著要把座椅踹碎的狠勁。
“轟——!”
引擎的咆哮震得耳膜發疼。
黑色機車如離弦之箭躥進夜色,只留下橡膠摩擦地面的焦糊味在空氣里彌漫。
我抬手抹去濺到鎖骨上的墻灰,指尖觸到一道細微的擦痕。
(阮糯os:果然是個瘋子。)
轉身推開畫廊的玻璃門,反手落下三道鎖。
后背輕輕靠在冰涼的門板上,能聽見自己平穩的心跳聲。
(阮糯os:看來真要找家拳館了。)
窗外最后一點天光被夜色吞沒,映在玻璃上的身影挺拔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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