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房間里那個擁有著我過去外殼的“自己”,
又看向門口這個宣告著我“歸屬”的男人。
(阮糯os: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界,在這一刻,徹底碎裂、顛倒。
……
她是阮糯。
他也說了,她是阮糯。
那我到底是誰?
(阮糯os:是了……我是凌薇。
那個已經犧牲在大陸的女警凌薇。)
難不成……之前在病房里,
關祖對我的那些特殊,那些糾纏,那些讓我心慌意亂的瞬間,
都只是一場荒誕的夢?
我只是借用了別人記憶的可憐蟲?
(阮糯os:我不是阮糯。
我只是凌薇。)
我看著房間里那個縮在角落,眼神純凈帶著怯懦的“阮糯”,
一股巨大的、近乎解脫的輕松感包裹了我,卻又帶著尖銳的刺痛。
(阮糯os:他有他的阮糯了。
那個完整的,沒有經歷過后面那些痛苦和掙扎的,
最初的阮糯。)
(阮糯os:真好……
我可以離開了嗎?)
我緩緩轉過身,望向門口那個如同陰影般籠罩一切的男人。
他的目光沉靜,深不見底,我看不懂,也不想再懂了。
“她是阮糯。”
“對嗎?”
我的聲音異常平靜,指向房間里的那個她。
然后,我指向自己,像是在確認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我是凌薇。”
“是吧。”
我深吸一口氣,迎上關祖的視線,提出了那個我以為終于可以實現的請求:
“那么……我可以離開了嗎?”
我甚至試圖扯出一個輕松的笑容,盡管嘴角有些僵硬,
“你放心。”
“我離開這里就回大陸。”
“不會礙到你們的。”
(阮糯os:真好!
原來我不是阮糯。
原來這一切的糾葛,
本就不該屬于我。)
這個認知像一把雙刃劍,割斷了束縛,也劃開了傷口。
但至少,看起來是一條可以逃離的出路。
(關祖視角)
(關祖os:離開?回大陸?)
她的話語,和她臉上那種如釋重負卻又帶著脆弱空洞的表情,
像一根針,精準地刺入他掌控全局的壁壘。
她又想逃。
用這個她剛剛發現的、關于身份的“真相”作為理由,又一次想要徹底從他身邊逃離。
(關祖os:妄想。)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冰冷的弧度,向前邁了一步,身影完全擋住了門口的出路。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她,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徹底擊碎了她剛剛構建起的“解脫”:
“凌薇?”
他重復著這個名字,語氣里帶著一絲嘲弄。
“是誰告訴你……”
他微微傾身,目光如炬,仿佛要燒穿她試圖躲藏的軀殼,
“……頂著凌薇的臉,
住著凌薇的身體,
你就真的是凌薇了?”
他的視線銳利如刀,仿佛已經看穿她靈魂深處所有關于“阮糯”的記憶與情感。
“想走?”
他低笑一聲,那笑聲里沒有絲毫溫度。
“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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