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祖
os:回到……原來?)
(關祖
os:陌生人?)
這幾個詞,像淬了毒的冰錐,一根根狠狠扎進他顱骨最深處,
比任何物理攻擊都更讓他感到一種滅頂的、靈魂被硬生生剝離的恐懼。
她不是在威脅,而是在陳述一個她認為可行的、終結一切的方法。
她要他忘記?
忘記那個雨夜帶著橘子糖氣息的幻影?、高中時期那個試圖靠近他的“阮老師”?
忘記倉庫里與他進行輪盤賭的女人?、天臺決絕的身影?
還是忘記此刻病房里所有的眼淚、親吻、掙扎與……這一聲比一聲絕望的“阿祖”?
(關祖
os:不——!)
一股從未有過的、近乎毀滅一切的恐慌感瞬間攫住了他,比死亡更令他戰栗。
他猛地伸手,狠狠一拳砸在她頭側的墻壁上!
“砰——!”
一聲悶響,墻壁似乎都震動了一下。
黑暗中,他粗重的喘息聲如同困獸,胸膛劇烈起伏。
“終結?”
他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瘋狂和暴戾。
“誰準你終結?!”
他逼近她,那雙眼睛里翻涌著赤紅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風暴,死死鎖住她淚濕的臉。
“我的記憶,屬于我!
誰允許你動?!”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氣。
“回到原來?
那個什么都沒有、
什么都無所謂的空殼?!”
他像是聽到了世上最荒謬的笑話,嘴角扯出一個扭曲的弧度。
“阮糯,你聽好了——”
他俯身,雙手猛地撐在她身側,將她徹底困在他的氣息里,目光灼燙得像要將她燒穿。
“沒有陌生人!”
“沒有下一次!”
“就算你用了那塊破表,把我變成傻子、瘋子!
只要我還剩一點感知,只要我還能呼吸——”
他的聲音驟然壓低,帶著一種斬釘截鐵、與全世界為敵也在所不惜的偏執,重重砸下:
“我就能認出你!”
“你就還是我的!”
“想當陌生人?”
他盯著她驟然收縮的瞳孔,一字一頓,宣告著最終的判決:
“除非宇宙湮滅,時間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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