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一步步從陰影里走近，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感，雪松的氣息也隨之濃郁。

我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這個細微的動作似乎取悅了他，因為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許。

他在床邊停下，俯身，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的床沿，將我困在他的氣息范圍內。

他沒有碰到我，但距離近得我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的血絲，和他下頜新冒出的、淡青色的胡茬。

（阮糯

os：他……一直沒休息？）

這個發現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看來……”

他開口，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臉頰，目光從我蒼白的臉，滑到我因緊張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最后重新鎖住我的眼睛，

“死神的邀請函，被你退回來了。”

他的語氣帶著他特有的、將殘酷事實輕松化的玩味，

但那雙緊盯著我的眼睛里，卻沒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探究和……確認。

（阮糯

os：他在確認我真的還活著。）

這個認知，讓腹部的疼痛似乎都減輕了些許。

我迎著他的目光，沒有躲閃，盡管心跳如擂鼓。

我用帶著虛弱氣音的嗓音，輕輕回了一句：

“因為……和你的約定，還沒完成。”

這句話幾乎耗盡了我剛積蓄起的一點力氣。

說完，我便微微喘息著，不再看他，仿佛只是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阮糯

os：就這樣，阿祖。）

（阮糯

os：從現在開始，我會讓你習慣，我的世界里……有你。）

關祖撐在床沿的手，指節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瞬。

他凝視著她重新閉上的眼睛，和那輕顫的睫毛，眼底翻涌著晦暗難明的情緒。

（關祖

os：約定？）

（關祖

os：阮糯，你似乎……開始學壞了。）

一股混合著興奮與更大掌控欲的黑暗潮流，在他心中緩緩涌動。

病房里再次安靜下來，只有陽光無聲移動。

但某種東西，已經悄然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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