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身體盡可能擋住可能存在的監控視角,
用顫抖的手,在那張白紙上,歪歪扭扭地、卻用盡全身力氣,寫下了三個字——
有監控
然后,我猛地將紙條攥在手心,
抬起淚眼,用一種混合著無盡委屈、恐懼和哀求的眼神,死死地看向陳國榮舅舅,
將攥著紙條的手,微微向他那邊遞了過去。
(陳國榮視角)
陳國榮看著“凌薇”一系列怪異、驚慌的舉動——
快速掃視房間、突兀地拿筆、躲閃書寫的姿態——
心中的荒謬感和怒火幾乎達到了。
(陳國榮
os: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然而,當他看到她把那張攥得緊緊的紙條,
用那種他無法形容的、仿佛凝聚了所有希望和絕望的眼神遞過來時,
一種莫名的力量讓他接了過來。
他帶著極大的不耐和懷疑,攤開了手掌。
那三個歪扭的字,像三根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了他的眼底——
有監控
轟——!
大腦一片空白。
所有的怒火、荒謬感、質疑,
在這一刻被這三個字帶來的冰冷現實徹底擊碎!
這不是玩笑!
這不是幻覺!
一個大陸來的、與軟軟毫無瓜葛的女警,怎么可能知道“監控”的威脅?
怎么可能用這種熟悉到讓他心痛的眼神看他?
怎么可能寫下這三個……指向性如此明確的字?!
他猛地抬頭,再次看向病床上那個淚流滿面的“凌薇”。
這一次,他看的不是凌薇的皮囊。
他看的是那雙眼睛深處,那無法偽裝的、
屬于他外甥女的、絕望又渴望被認出的靈魂!
(劉天
&
邁斯視角
-
loft
控制室)
劉天正津津有味地看著病房里的“苦情戲”。
“哇,敱首鲞悖浚帽矢墑裁矗浚br>寫遺書啊?”
他笑嘻嘻地調侃。
邁斯則盯著屏幕,冷靜地匯報:
“目標行為異常,情緒激動,
書寫動作,角度遮擋,
無法捕捉筆跡內容。”
劉天撇撇嘴:
“唔通真系寫‘我系軟軟’(難道真寫‘我是軟軟’)
咁搞笑?(
這么搞笑?)”
他看到陳國榮接過紙條,臉上瞬間凝固的表情。
“咦?有料到哦!(咦?有戲看哦!)”
劉天興奮地湊近屏幕,
“陳sir個表情……好似見鬼咁喔!(陳sir的表情……好像見鬼一樣啊!)”
邁斯迅速切換了幾個監控角度,
試圖分析陳國榮的微表情和口型,
但陳國榮已經猛地抬起了頭,與病床上的“凌薇”對視著,沒有任何語。
那種無聲的、卻仿佛蘊含著巨大風暴的凝視,讓隔著屏幕的劉天,都下意識收斂了笑容。
(劉天
os:唔對路……呢單嘢,好似真系有啲邪門。(不對勁……這件事,好像真的有點邪門。))
病房內,陳國榮緊緊攥著那張紙條,仿佛攥著一塊燒紅的炭火。
他看著“凌薇”,不,是看著那雙眼睛里的“軟軟”,
巨大的震驚、狂喜、心痛和前所未有的警惕,如同海嘯般在他眼中激烈碰撞。
他沒有再說話。
但他微微顫抖的手,和那雙重新燃起、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痛和銳利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信了。
在絕對的荒誕與冰冷的現實之間,他選擇了相信那雙眼睛。
而一場在敵人監視下的、無聲的戰爭,就此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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