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
有沒有人能聽到我?
有沒有辦法……
能阻止這一切……)
絕望之中,一個微弱的念頭,如同黑暗中唯一閃爍的星火,驟然亮起——
懷表。
那個將我帶入這個境地,蘊含著不可思議力量的懷表。
它……
還在嗎?
如果我能觸碰到它,
如果我能再調動一絲它的力量,
是不是就能……向凌薇傳遞一絲警告?
或者,做出一點點……改變?
這個念頭讓我冰冷的靈魂泛起一絲微弱的波瀾。
盡管希望渺茫得如同風中殘燭,但這已是我在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與無聲的囚籠中,能抓住的……唯一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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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作為一縷幽魂,旁觀舅舅眼底的光一寸寸熄滅。
我不想再作為一段記憶,成為阿祖瘋狂世界里一個被馴化的印記。
我不想再作為一個囚徒,眼睜睜看著凌薇這樣耀眼的人也被拖入我這悲慘的命運。
如果我的存在,注定只能見證悲劇。
如果我的聲音,注定無法被任何人聽見。
那么……
這存在,
這聲音,
不要也罷。
(軟糯
os:懷表……我的懷表……)
我將所有殘存的意識,所有因恐懼、悔恨、悲傷而產生的能量,不再用于無用的撞擊和吶喊,而是像壓縮一顆恒星般,向內凝聚。
我要找到它。
不是凌薇身邊可能存在的任何物品。
而是那個,與我靈魂本源相連的,帶我穿梭于此的——我的懷表。
它一定在阿祖那里。
在那個loft里,在他視為戰利品的收藏中,
或者,就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作為他“勝利”的象征。
(軟糯
os:我能感覺到……
它在呼喚我……
就像我在呼喚它……)
這是一種靈魂層面的感應,微弱,卻是我唯一的指引。
凌薇的身體是我的囚籠,但此刻,也成了我的坐標。
我知道她在哪里,我知道那個loft在哪里。
這份“知道”,像黑暗海面上唯一的燈塔。
我的意識,開始以一種自我毀滅般的方式“燃燒”起來。
我不再試圖控制凌薇的身體,那徒勞無功。
我在用我的“存在”作為燃料,
去感應、去呼喚那個與我同源的時空奇點——
我的懷表。
劇痛。
仿佛靈魂被放在慢火上炙烤,意識在一點點變得稀薄。
(軟糯
os:
沒關系……
痛也好,
消失也罷……)
我看到了更深的黑暗,那是徹底消亡的預兆。
但同時,我也“看”到了!
在遙遠的方向,在那片華麗的牢籠深處,
一點微弱的、熟悉的金色光芒,
如同心跳般,與我產生了共鳴!
(軟糯
os:在那里!)
成功了……
一絲混合著巨大悲傷與解脫的漣漪,在我即將消散的意識中蕩開。
我用盡最后的力量,將一道決絕的意念,如同離弦之箭,射向那點光芒——
那不是求救。
那不是警告。
那是一道指令,一個以自身靈魂為祭品發出的最終請求:
“帶我回去……
回到最初的雨夜……
或者,就讓一切……
連同我一起……徹底終結。”
我不求改變他了,我也不求拯救任何人了。
如果命運注定這是一場無人能醒的噩夢,那么,至少讓我這個最初的入夢者,擁有強行關上舞臺大幕的權利。
要么重啟,要么永寂。
這,是我——阮糯,為自己選擇的,最后的救贖,或者說……最后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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