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祖
os:雜魚的游戲,與我何干?)
他的游戲,他的世界,只圍繞著眼前這個需要他傾注全部“心血”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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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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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回警署部分)
回到警署,氣氛比離開時更顯凝滯。
我走向陳國榮的辦公室,準備向陳國榮匯報下午的情況。
經過重案組辦公區時,幾個原本在閑聊的男同事瞬間噤聲,目光或直白或隱晦地落在我身上。
我早已習慣這種注視,并不在意,只是徑直走向陳國榮的辦公室。
門沒關嚴,我聽到里面傳來壓抑的、帶著怒意的聲音。
“……關sir,我只需要多一點點時間!
我肯定佢就喺度!(我肯定他就在那里!)”
是陳國榮。
他在打電話,對象似乎是他的上司。
我停在門口,沒有立刻進去。
這不是探聽隱私,而是評估搭檔狀態的必要環節。
顯然他正承受著巨大的內部壓力和個人危機。
(os:關sir……
關耀國?
那位總警司?
壓力已經直接壓到他頭上了嗎?)
里面沉默了片刻,只剩下陳國榮粗重的呼吸聲。
然后,他幾乎是低吼著,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絕望,像困獸的哀鳴:
“……我唔理有幾大壓力!(我不管壓力有多大!)
我凈系知我嘅人喺佢手上!(我只知道我的人在他手上!)”
我的心猛地一沉。
(os:擄走……
不是普通案件。
是那個白板上的男人?
陳國榮的私人關系?)
我沒有再聽下去,適時地加重了腳步聲,然后敲了敲門。
“請進。”
他的聲音瞬間恢復了平靜,裹上了一層公事公辦的硬殼。
我推門進去,他正背對著我站在窗邊,背影僵硬,仿佛一尊繃緊的石像,一觸即碎。
“陳督察,”
我語氣平穩,如同剛從一個尋常的現場歸來,
“下午排查有發現。
目標區域有私人安防痕跡,
且人員警惕性很高。
我們被發現了,已及時撤離。”
我簡意賅地匯報了監控、摩托車以及望風人員的情況,沒有添加任何主觀臆測,只陳述事實。
最后補充了我的判斷:
“我認為王海得到了超出其本身能力的專業庇護。
建議暫時外圍監控,避免再次打草驚蛇,
同時深挖其庇護渠道。”
他轉過身,眼底的血絲觸目驚心。
他看著我,那眼神復雜得像一團亂麻,有審視,有疲憊,最終沉淀為一種近乎認命的信任。
他或許沒想到,我這個“外來者”第一次出手,就觸及到了水面下更深的陰影。
“你做得好。(你做得很好。)”
他最終說道,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按你嘅思路做。(按你的思路做。)
需要咩資源,同我講。(需要什么資源,跟我說。)”
“謝謝。”
我點頭,準備離開。
此刻的他,需要的是空間,而不是同情。
“凌薇。”
他突然叫住我。
我回頭。
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揮了揮手,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自己小心啲。(……自己小心點。)”
這一次,不再是客套。
更像是一種基于同僚身份的、笨拙的關切。
我看著他被重壓碾磨得幾乎變形的側影,第一次在這個硬漢身上看到了裂痕。
那個白板上的男人,那個他口中“我的人”,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臟上。
我微微頷首,算是回應,轉身帶上了門。
走廊的燈光將我的影子拉得細長。
(os:庇護王海的勢力,和陳國榮追查的那個男人,有關聯嗎?)
疑問像藤蔓一樣滋生。
但我很快將它掐斷。
(os:凌薇,
記住你的身份,
你的任務。
王海是公事,
其他的……
是漩渦。)
我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雜念排除。
我的目標明確且唯一:王海
其他的迷霧,只要不遮擋我前進的路線,便暫時與我無關。
我是警察,任務是緝拿目標歸案。
至于這城市光怪陸離的表象下還藏著多少秘密,只要不礙我的事,我就無需深究。
我挺直脊背,走向自己的辦公位。
接下來的方向很清楚——深挖那條庇護王海的線,找到它的源頭。
這,才是我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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