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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饜足·裂痕初現與共犯的晨光
(第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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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我那句“需要你陪我下地獄”像一滴冷水滴進滾油,在他眼底炸開一片幽暗的火光。
他箍著我手腕的力道幾乎要捏碎骨頭,但我們都沒有動,像兩匹在黑暗中對峙、互相試探著咽喉的狼。
最終,是他先松開了力道。
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屈服,卻似乎從我那句扭曲的“需要”里,品嘗到了一種別樣的、足以暫時饜足他控制欲的滋味。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雜得讓我心驚——
有未散的戾氣,有一絲被取悅的玩味,還有……一絲極淡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探究。
仿佛在好奇,我這具看似脆弱的軀殼里,到底還藏著多少足以與他匹敵的瘋狂。
他轉身,打開了門鎖,徑自走了出去,將我留在空蕩的房間里。
(第一夜
·
阮糯的獨白)
門關上的瞬間,我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這才發現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一種極度亢奮后的虛脫。
阮糯,你真是個瘋子。
我對自己說。
但另一種聲音在叫囂:
不然呢?
難道像只兔子一樣被他啃得骨頭都不剩嗎?
我摩挲著腕上被他捏出的紅痕,那里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和力道。
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底滋生——那不是恨,也不是愛,而是一種……找到同類的戰栗感。
這認知讓我感到害怕,卻又莫名地興奮。
(第二日
·
清晨)
我是被食物的香氣勾醒的。
走出房間,發現客廳的齒輪桌上竟然擺著簡單的早餐——菠蘿包和奶茶。
關祖坐在一旁,翻著一本……建筑設計圖冊?
這畫面太過日常,以至于顯得格外詭異。
“吃。”他頭也不抬,命令簡短。
我坐下,拿起菠蘿包咬了一口,甜膩的味道在嘴里化開。
我們之間彌漫著一種奇怪的平靜,仿佛昨晚那場激烈的對峙從未發生。
“今天玩什么,主人?”
我故意用甜膩的嗓音打破沉默。
他終于從圖冊上抬起眼,目光落在我拿著菠蘿包的手上,忽然問:
“你怕高嗎?”
(關祖的新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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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探索)
我愣了一下,如實回答:
“……有點。”
他合上圖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很好。”
他沒有再追問倉庫或懷表,而是開始問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最討厭吃什么?”
“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時候?”
“如果現在能去任何地方,想去哪兒?”
他的問題天馬行空,時而觸及隱私,時而無聊透頂。
我有時老實回答,有時故意編造,看他能否分辨。
他并不總是揭穿,只是用那種洞察一切的目光看著我,仿佛在享受這種拆解我語迷宮的過程。
(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