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義猛地收勢,哭笑不得。
    追也追不著,打也打不到,這種無處著力感屬實讓他難受不已。
    “哎,老躲什么?不打了不打了,沒意思。”
    “哈哈哈。”
    江青河也停了下來,一臉暢快,從懷中掏出一物,遞了過去:
    “師兄,喏,這提縱術是我偶然得來的輕功,你瞧瞧!”
    “我就說,你小子果然藏著好東西!”
    趙光義接過翻看,很快面露驚容:
    “輕身之術在咱們縣里流傳甚少,普通貨色效果有限又難練,很少有人鉆研。”
    “不過這本看起來可不一般,能與咱們絕學震山掌的品階相媲美了!”
    江青河聽后,心中了然。
    他能以大成的提縱術讓鍛骨小成的師兄無可奈何,足見這門輕功的價值。
    “師兄拿去,等你練有所成后,我們再試試。”
    趙光義聽到江青河略帶調侃的話,笑罵著一掌拍了過去:
    “臭小子,現在翅膀真是硬了啊!”
    挨了一擊后,江青河佯裝吃痛,齜牙咧嘴:
    “師兄下手也沒個輕重。”
    玩笑過后,他正色道:
    “師兄,明日我就要隨永興鏢局去趟藏鋒城,半月后武徒考校之事,恐怕要勞煩你了。”
    “哦?”
    趙光義挑眉:“是與龔杰吧?”
    江青河點頭,又道:
    “這一趟短則十幾日,長則月余即回。這段時間,武院事務就拜托師兄了。”
    趙光義知曉江青河是隨鏢局同行,倒也沒什么大的風險。
    便沒再細問,大手一揮道:
    “哈哈,小事一樁,師弟放心去吧,若是路過醉風樓,可以小小破費嘗一下那邊的麻辣豬手,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江青河略作遲疑,又道:
    “師兄,師父仍在靜養,出關時,代我向師父捎句話問個安啊。”
    這些時日,平老深居閣樓,幾乎足不出戶。
    顯然是上次強行提勁擊退金三丘,身體遭到了更嚴重的反噬。
    他在荒林中發現那朱果,本想著能夠治愈師父的暗傷。
    結果服用后,還沒等留夠充足的時間修復緩和,第二日就因朱果之事,遭到金三丘上門挑釁。
    師父年逾六旬,身體機能本就衰退,再受此重創,令他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趙光義看出他心思,出聲寬慰:
    “師弟不必多想,師父調養之后應當會無大礙。”
    “那日若無朱果之力,師父怕是不敵,后果或許會更加嚴重。”
    江青河聽后,神情一怔。
    是啊,就算沒有朱果一事,金三丘那個死胖子也會尋個別的由頭,來試探師父虛實。
    臨安縣兩大武院,若其一勢弱,另一方必然會打壓。
    到最后,甚至會面臨解散的境地。
    平老將金三丘震懾一番,后者必然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二人又閑聊片刻,方才各自離去。
    窗外新月如鉤,悄然爬上枝頭。
    江青河盤坐榻上,繼續運轉功法。
    無論寒暑,修行不輟,早已成為習慣。
    武道之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他雖有面板之助,亦不曾半分懈怠。
    夜漸深沉,萬籟俱寂,唯有氣血在體內奔騰的聲音。
    如溪流,綿延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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