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檸把衣服晾曬起來,往陽臺欄桿靠近,仰頭看著漆黑的天空。
沉沉的,沒有星星,連月亮都被埋在漆黑的天空里。
站了一會,夏天的清風有些燥熱,她已經洗過澡,最害怕出汗,便轉身進屋,把陽臺玻璃門關上,拉窗簾。
明天要上班,她需要早點休息。
入睡困難,便加大安眠藥劑量,熄燈睡覺。
樓下。
馳曜無力地靠在車門上,望著暗沉的三樓陽臺。
燈滅了,她這么早就睡了?
他掏出手機看時間,驀然一驚。
原來已經十一點半,不知不覺中,竟在這里站了四個多小時,這時間過得真快。
他開門進入車廂,坐在駕駛位上,依然不舍得離開,又靜靜待了半小時,到凌晨才驅車離開小區。
第二天早上,他準時上班,下班后,鬼使神差地又把車開到小區里面,停在她樓下的大道邊。
即使見不到她,來到她住的地方,就有種離她并不遠的感覺,讓他覺得心安,充實,能解相思之苦。
直到夜幕降臨,她的纖瘦的身影出現在小區里,走路沉沉的,手中拎著一個小袋子,一看就是外賣。
他坐在車廂里,神色落寞,看著許晚檸疲憊的身軀從他車輛旁邊經過,進入公寓里面。
三樓的燈亮了不久,又熄了。
如此往復,他幾乎天天下班都把車開到她樓下,直到她熄燈之后,才會離開。
他什么時候走,取決于許晚檸什么時候睡覺。
即使這樣想見她,卻一次也沒上樓找過她。
他不想打擾她的生活和工作,讓她安心在京城定居下來。
入職后的一周。
許晚檸也熟悉了工作環境和工作節奏,跟同事相處得一般。
其中,有一位非常瞧不起她的老前輩。
在她入職第一天,這位資歷頗高的馮律師,摸著地中海腦殼,瞇著眼睛,睥睨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以開玩笑的口吻調侃:“赫律高薪聘請一位年輕的小妹妹回來,是想給我們事務所增添一些耀眼的色彩,提升整體顏值嗎?”
這話明里暗里嘲諷她是個花瓶。
在赫永介紹了她的工作履歷時,馮律師又調侃:“小許啊,理論上理論,我們這行講究的是資歷和經驗,你先熟悉一下環境,大案子你是把握不住的。”
明面上說這樣的話,暗地里又跟其他同事調侃,赫永是看在她的美色上,高薪聘請回來當花瓶的,覺得她是女律師,太過于年輕,容易情緒化,不夠果決。
這一周,許晚檸在事務所過得挺閑的,偶爾幫同事弄弄文件,打打下手。
馮茂在這行干了十幾年,老謀深算,經驗頗多。
從她第一天入職,就一直拿她的美貌和工作能力劃上不等號,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嘴碎又多事,也不知為何,總想引起她的注意,明里暗里在她面前表現優越感,還時不時打壓她的工作能力,以彰顯自己的優秀。
一周例會。
辦公室里圍坐著十幾位優秀的行業頂尖律師,以及赫永的秘書,許晚檸也在其中。
赫永把一堆案子放到桌面上。
“這里有指定律師的案子,也有幾個行業里沒有愿意接受的硬骨頭,現在分發一下。”
說著,他一一介紹案子,把案件分發下去。
突然提到:“蘇氏集團有個兩億商業糾紛大案子,報酬達到百分之五…”
眾多律師都看中這塊大肥肉,紛紛請纓,馮茂自然也想要,擺出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態,“老赫,論資歷,論能力,給我是最有勝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