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深聽著她的話,焦躁的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他看著蘇晚卿那雙清澈又認真的眼睛,心里又疼又軟。
她總是在為他著想,為這個家著想。
他沉默了很久,屋子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那只戴著上海牌手表的手,在膝蓋上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
許久,他才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猛地站了起來。
“你在這兒等著,哪也別去。”
他丟下這么一句話,拿起掛在墻上的煤油燈和一把開山斧,轉身就出了門。
“哎?你去哪兒啊?”蘇晚卿追到門口,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沒過多久,顧硯深又回來了,二話不說,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跟我來。”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夜色如墨,連月亮都被烏云遮住了。顧硯深一手提著煤油燈,一手緊緊牽著蘇晚卿,大步流星地朝著村子后山走去。
山路崎嶇不平,周圍是黑漆漆的樹林,風一吹,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偶爾還傳來幾聲不知名野獸的叫聲,聽著有些滲人。
蘇晚卿心里有點發毛,下意識地往顧硯深身邊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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