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沉默地走到了陳愛黨家門口。
剛進院子,就聞到一股子飯菜香。劉翠花正在院子里喂雞,一看是他倆,臉上立馬笑成了一朵花,把手里的雞食瓢一扔,迎了上來。
“哎喲!晚卿丫頭!硯深!你們咋來了?快快快,屋里坐!老陳正念叨你們呢!”
自從陳愛黨的腿被蘇晚卿扎了幾針能下地后,這兩口子對蘇晚卿的態度,那叫一個親熱,簡直比親閨女還親。
進了屋,陳愛黨正盤腿坐在炕上抽旱煙,旁邊放著拐杖,氣色紅潤了不少。
“陳叔,腿咋樣了?”蘇晚卿把籃子放在桌上,臉上帶著笑,可那笑容里,怎么看怎么透著一股子勉強。
“好多了!真神了嘿!”陳愛黨磕了磕煙袋鍋子,大嗓門震得屋頂灰直掉,“我現在走路都帶風!晚卿啊,你這手藝,絕了!”
“那就好。”
蘇晚卿點了點頭,從兜里掏出那個小瓷瓶,遞給劉翠花,“大娘,這是我昨晚連夜熬的活血膏,配合著針灸用,效果更好。您拿著。”
劉翠花如獲至寶,趕緊接過來,嘴里不住地道謝:“哎呀,這孩子,太有心了!太有心了!”
氣氛本來挺熱烈,可蘇晚卿卻在這時候,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聲嘆息極輕,但在熱鬧的屋里卻顯得格外突兀。
陳愛黨動作一頓,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跟個門神似的、黑著臉一不發的顧硯深,又看了看眼圈微微泛紅的蘇晚卿,眉頭皺了起來。
“咋了這是?兩口子吵架了?”
“沒”蘇晚卿趕緊搖頭,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強顏歡笑道,“陳叔,咱們好著呢。就是就是”
她欲又止,看了一眼顧硯深,又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說的受氣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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