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在顧硯深的手里,沒撐過三秒。
“嗤——”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裂帛聲,印著北京郵戳的信封連同里面的信紙,被他面無表情地撕成了兩半,然后是大力的揉搓,直到變成一團看不出原樣的廢紙。
他的動作粗暴,眼神里透著一股子讓人心驚的戾氣,像是手里捏碎的不是紙,而是某些人的脖子。
蘇晚卿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地握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腕。
“硯深”
顧硯深回過神,眼底那股駭人的寒意瞬間收斂,他反手將蘇晚卿的小手裹進掌心,拇指安撫性地摩挲著她的手背,聲音雖然還是冷的,但對著她時,已經極力放緩了語調。
“沒事,一堆廢話,不用看。”
說著,他隨手一拋,那團紙劃出一道拋物線,精準地落進了灶臺正旺的火膛里。
火舌一卷,瞬間化為灰燼。
蘇晚卿看著那跳動的火苗,心里跟明鏡似的。
上一世,這封信可是顧老太精心炮制的“毒藥”。信里不僅把她的出身貶得一文不值,還用那種高高在上的施舍語氣,說給顧硯深在京城相中了一個首長的閨女,讓他趕緊跟鄉下的“不三不四”的女人斷了,滾回北京相親。
那時候的顧硯深也是這般,看都沒讓她看,直接燒了。
但這根刺,終究是扎下來了。
“是不是老太太說什么難聽的話了?”蘇晚卿故意咬著嘴唇,眼睫毛顫了顫,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問的小媳婦模樣。
腦海里的彈幕立刻開啟了戲精教學模式:
宿主!就是這個表情!雖然咱們知道信里寫啥,但必須裝不知道!讓他心疼!讓他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