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深哥,家里出事了。”
蘇晚卿的聲音破碎、顫抖,像一片被狂風吹打的殘葉。
那封薄薄的信紙,此刻在她手里重如千斤。
顧硯深的心猛地一沉,他一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肩膀,將她攬進懷里,聲音沉穩而有力:“別怕,有我。信上說什么了?”
蘇晚卿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才感覺自己那顆狂跳不止的心,找到了一點點依靠。
她將信遞給他,聲音里帶著哭腔:“我爸我爸廠里被查了,說是有人舉報他‘投機倒把’,雖然暫時沒事,但家里所有的存款都被凍結了。我媽在信里說,她快撐不住了”
上一世的噩夢,難道又要重演了嗎?
顧硯深的黑眸迅速掃過信紙,上面的字跡娟秀,卻處處透著驚慌和無助。
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沒有絲毫猶豫,將信紙疊好,攥在手心,然后捧起蘇晚卿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淚,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別哭。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縣城,給家里寄錢發電報。一切有我。”
蘇晚卿看著他深邃眼眸里的堅定,那顆被恐懼攥緊的心,像是被一只溫暖的大手緩緩撫平。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把臉深深地埋進他的懷里。
這個男人,是她兩輩子唯一的依靠。
——
第二天,天還沒亮透,顧硯深就跨上了那輛二八大杠,后座上載著他剛過門的小媳婦兒。
蘇晚卿從空間里拿出了五百塊錢交給了顧硯深。
清晨的風還帶著涼意,蘇晚卿緊緊抱著顧硯深的腰,將臉頰貼在他寬闊溫熱的后背上,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到了縣城郵局,顧硯深把錢和包裹麻利地寄了出去。
“同志,再拍一封加急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