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顧硯深,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又掃了一眼寂靜的院子,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
他將雙手插進褲兜,看似閑散地轉身,也回了宿舍。
但那雙藏在黑暗里的眼睛,已經迸射出駭人的寒光。
夜,越來越深。
知青點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鼾聲。
子時三刻,月亮被烏云遮蔽,伸手不見五指。
蘇晚卿悄無聲息地從床上坐起,對睡在外側的李秀輕聲說了一句:“秀兒,我肚子不舒服,去趟茅房。”
李秀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蘇晚卿披上外衣,推開門,閃身沒入了濃稠的夜色中。
她沒有去茅房,而是借著黑暗的掩護,一路摸到了后山那棵孤零零的老槐樹下。
樹影幢幢,像一個沉默的巨人。
她剛站定,一道黑影就從巨人的陰影里分離出來。
“我來了。”
是顧硯深。
他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早已在這里等著她,身上帶著深夜的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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