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淑娟接過花束,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我真不知該怎么謝您……您對我們母女倆的恩情,我這輩子都還不清……”
“好好陪她長大。”
蘇曉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孩子最需要的不是錢,是母親的陪伴和疼愛。別再為過去的事自責了,往前看。”
“對了,這個拿著。”
她語氣一轉,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個信封。
賀淑娟接過,有些疑惑地打開。
里面是兩張去川城的火車票,日期清楚寫著三天后。
還有一封加蓋了公章的兒童醫院入職介紹信。
抬頭赫然是“賀淑娟女士,聘為護理部助理護士”。
“等小羽好了,你們就搬去川城。”
蘇曉玥語氣平靜。
“我有朋友在那兒的醫院和社區工作,工作都給你們安排好了。一個全新的環境,遠離是非,重新開始生活。”
賀淑娟嘴唇微動,喉嚨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忽然,她從衣袋深處摸出一個用塑料紙包裹的小磁帶。
“這……這是上次衛成霖逼我時錄的。”
她聲音顫抖,帶著深深的恐懼。
“還有通話記錄……那晚他喝多了,在電話里親口說的。我……我一直藏著,就盼著有天能派上用場。我不敢報警,也不敢給別人看……只敢等您……”
蘇曉玥目光落在那卷小小的磁帶上,瞳孔微微一縮。
這正是她苦苦尋找的東西!
她深吸一口氣,鄭重地接過磁帶。
“夠了。”
她低聲說道,語氣堅定。
“這些東西,足以揭露真相。記住,手術一完,你們母女必須馬上離開深市,立刻動身去川城。不要通知任何人,不要再跟衛家、飛裳,甚至老同事聯系。徹底消失,是最好的保護。”
飛裳會議室里,煙味濃得嗆人。
姚之尚聽完錄音,猛地一拍桌子。
“這混蛋,商業泄密、職場脅迫、精神壓迫,還有勒索,哪一條都不輕!他這是把法律當兒戲!”
“光靠這個還不夠。”
林美瑤冷靜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衛成霖在深市根深蒂固,單憑一盤錄音帶,哪怕內容再敏感,也頂多算間接證據。沒有書面文件、沒有轉賬記錄、沒有第三方證人,根本動不了他。”
蘇曉玥坐在會議桌盡頭,翻開手中的筆記本。
紙頁上記滿了近期的資金流向和企業變更記錄。
她指尖點著其中一行。
“衛家最近瘋狂收購一批瀕臨破產的小廠,表面上說是整合資源,實則資金流向特別奇怪。每筆款項都經過三層空殼公司,最后匯入一個離岸賬戶。這筆錢,不是為了生產,而是為了xiqian,或是掩蓋更大的圖謀。”
“我知道。”
姚之尚緩緩抬起手,指間夾著那支燃到尾端的煙。
他深吸一口,用力將煙頭摁在煙灰缸里。
“他們早就被外貿局了。”
“還不止。”
蘇曉玥抿了抿嘴唇,從包中抽出幾張照片,遞了過來。
“這些,是賀淑娟偷偷拍的衛家賬本。”
她頓了頓,語氣凝重。
“上面清清楚楚寫著,錢是怎么經港市轉到利雅德島的。每一筆資金流向,都有記錄。”
照片上,泛黃的賬頁鋪展著密密麻麻的手寫字跡。
那是衛氏集團內部從未對外公開的財務流水。
姚之尚俯身細看,瞳孔驟然收縮。
“我立刻向上頭匯報。”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照片,緊緊攥在手中。
“這次,一定要連根鏟了他們!一個都不能放過!”
與此同時,衛氏辦公室內,電話聽筒被狠狠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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