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文件的內容雖然沒錯,但原件她明明昨夜親自鎖進了行李箱。
怎么會出現在袁麗亞手上?
第三天一早,蘇曉玥特意提前半小時抵達展位。
確認無人注意,她從口袋中取出一張小紙條,交給了檔案負責人。
“這是‘海天藍’染料的真實配方和原始實驗記錄,請務必存檔備案,僅限評委組查閱。”
她低聲叮囑,神色嚴肅。
上午十點整,余隊長帶著由三位輕工專家組成的評審團準時到場。
他們逐一查看飛裳的新品系列。
尤其對“海天藍”染色工藝表現出濃厚興趣。
余隊長站在展臺前,對著記者們朗聲說道。
“這種天然染料真不錯,技術成熟,潛力巨大,非常值得在全國范圍內推廣。”
他頓了頓,又加重語氣補充道。
“特別是顏色牢固度到了四級,完全能出口。”
話音未落,衛氏集團展位那邊突然亂了起來。
幾名員工沖上前去,慌慌張張地擦拭展臺上那件“新國風”系列襯衫。
只見那件襯衫,竟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開始褪色。
圍觀的人群先是怔住,隨即爆發出一陣哄笑。
“這算什么非遺工藝?連色都固不住,還好意思說是手工染制?”
“現在的廠家為了省錢,什么都敢吹,真是把老祖宗的臉都丟盡了。”
小衛悄悄靠近蘇曉玥,聲音壓得低低的。
“我打聽過了,這批布是從南方一個小廠代工的,成本壓到最低,根本沒經過固色處理,這回臉可丟大了。”
展會最后一天,飛裳的訂單排到了2個月后。
蘇曉玥與一位海市客戶討論首批定制訂單的交貨周期。
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叫喊。
“蘇老板!找到你啦!”
她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孩正穿過人群快步向她走來。
“鄭芳?”
蘇曉玥一愣。
這不是那位曾在關鍵時刻幫她牽線港商資源的鄭家千金嘛。
“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鄭芳走上前,一把挽住蘇曉玥的胳膊。
“我剛從外國回來,第一站就跑去你們老廠找你,結果門都進不去!連守門的大爺都不認識我。”
她夸張地嘆了口氣,眼里卻滿是笑意。
“要不是前幾天在報紙上面看到飛裳參展的消息,配上你的照片,我哪找得到你啊。”
蘇曉玥聽得忍不住笑了出來。
“廠子擴大了,搬到龍海去了。原來的場地太小,設備更新也受限,現在新廠房有三千平,還建了獨立的染坊和質檢車間。”
她說得平靜,語氣里卻難掩自豪。
“哇,三千平?”
鄭芳瞪大了眼睛,隨即嘖嘖贊嘆。
“厲害啊!這才幾年功夫,你就從一個小作坊做到行業標桿了。”
她歪頭打量著蘇曉玥。
“不過你還是一點沒變,還是這么穩。”
“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蘇曉玥好奇地問,順勢為她拉過一把椅子。
“不是說還要在國外再待一年讀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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