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方是在勸架。
    可是,若仔細分析,誰都能夠聽得出來,周平方是偏向張哥他們那一邊的。
    把林澤說成是一個外行,分明就是在講,林澤所說的那些話無關緊要。
    無形當中。
    周平方已經表明了立場。
    同時也給老太太一種假象,林澤跟趙教授沒有矯情,他說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做考究。
    如此一說,吳庸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沒錯,我跟小涵是趙教授的學生,小周是趙教授的助理,我身后的這些人是專業鑒定人員。”
    “我們所有人得出的結論,都認為這件宋代珍品是真的。”
    “他一個外行人,說假就是假嗎?理由根本不充分!”
    眼看著吳庸和周平方兩個人站到了同一條戰線上,張軍有些著急。
    可這個時候,他卻不知道該怎么幫忙。
    文物,他不懂啊!
    現在總不能抬出是警察的身份,把人給弄走吧!
    張軍揉了揉腦門,伸手掏出一盒煙,想了想,又重新放回口袋里。
    老林,你倒是說句話,這局怎么破?
    “正因為我是外行人,所以我才說真話,你們自稱為是內行人,所看到的也不見得是真的。”
    林澤話里有話。
    并且依舊堅持剛才的觀點。
    “林澤,你要是真心實意地想看一下,我們不說什么!”
    “可你要是來搗亂的,我奉勸你馬上離開!”
    吳庸抬手,手指直接指向林澤。
    “啪!”
    一聲脆響。
    林澤直接把吳庸的胳膊扒拉到一旁!
    聲音也跟著清晰起來。
    “登封窯白釉起源于隋唐,窯址,中岳嵩山的山腳下。”
    “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當時陶瓷燃料和原料,都由此提供。”
    “到達宋代,技藝精湛至頂峰,不僅民間盛行,更成為了北宋的貢窯。”
    “制作工藝,先拉坯后成型,施上白色的化妝土,胚體細膩潔白之后,再做圖案!”
    幾句話過后。
    在場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吳庸更是驚愕至極。
    使勁地咽了一口口水,這才問,“你……說這些干嘛,你又不是燒窯的?”
    林澤冷哼。
    當場伸手指向茶幾上的贗品。
    “登封窯成品的釉面光滑,色澤光亮,白色為底,是以赭褐色的紋飾,赭白形成鮮明對比。”
    “而眼前這個,釉面雖然光滑,但色澤昏暗,很明顯入窯溫度不夠。”
    “再者,宋代的登封窯胚體上刻畫工具,絕對可不呈眼前的紋樣!”
    “說白了,用的工具不對!”
    屋子里鴉雀無聲。
    眾人看著林澤重新坐到沙發上。
    這兩天,每次進入夢境以后,林澤看的都是關于登封窯白釉的文物檔案。
    對于登封窯的燒制以及特點,早已經銘記于心。
    說出這番話,幾乎輕而易舉。
    短暫沉默過后。
    唐若涵突然上前一步,抓住林澤的胳膊。
    “林澤,眼前這東西是假的,對嗎?”
    “對。”
    沒有理會唐若涵一樣的舉動,林澤緩緩說出一個字。
    突然。
    矮個子大喊一聲!
    “臭小子,你找死,這話你都敢說!”
    此話一出。
    林澤眼眸瞬間收緊!
    記起來了!
    怪不得剛才聽著矮個子的聲音有些熟,現在,終于知道他是誰了!
    林澤走向矮個子,目光當中閃過一絲凌厲。
    “我知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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