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靈-->>堂的劉安邦仿佛沒有看到這滿地的狼藉一般,而是開口道。
    “今日李府這靈堂倒是熱鬧。”
    罷,柳安邦上前一步來到李崇的面前,李崇見狀連忙躬身行禮然而卻被柳安邦一把扶住,隨后開口安慰道。
    “人死不能復生,李兄節哀,還請務必以保重身體為重。”
    柳安邦的這番姿態,給足了李家面子,讓李崇惶恐中還帶著一絲感激,連忙躬身還禮。
    隨后柳安邦將目光定格在了尚且還舉著司馬印璽的李弘身上。
    “李司馬?你這是做什么?一些地方上的小事,何至于動用印信,鬧到如此地步?快快收起,成何體統。”
    柳安邦一句話直接將,許陽殺李如光,毆打李晟,侮辱李弘的事情歸類為一件不痛不癢的小事。
    頓時李弘的臉上就如同吃了十斤粑粑一樣難受,但是礙于柳安邦的身份只能連忙將印璽收起來,隨后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
    “下官拜見柳大人,今日不知柳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大人恕罪。”
    此刻的李弘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他不知道柳安邦這個節度副使怎么會突然出現,這徹底打碎了他的所有部署。
    而且看柳安邦這個架勢完全就是向著許陽的。
    李弘是何等的狐貍,他明白柳安邦絕對不會平白無故來陽關縣只為了給李家三房的一個子弟吊唁這么簡單,如此舉動的背后必然還有其他的深意!
    正當他思量之際,抬頭正巧與許陽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對上!
    一瞬間,李弘只覺得背后一冷,心中頓時冒出萬千種想法。
    就在李弘愣神之時,李崇開口問道。
    “不知今日副使大人為何而來?”
    李崇的問題也是在場所有人的心中疑問。
    柳安邦負手而立,目光卻是落在了站在一旁的許陽身上。
    “此事說來也巧合。”
    “數日之前,節度使大人收到了許將軍傳來的密報和請罪的文書。”
    “文中詳細的記載了陽關縣的馬幫長期走私軍械,糧草到關外賣與滿韃,資敵牟利的事情。”
    “書信之上附上了,繳獲的賬目,認罪的口供,可謂是鐵證如山。”
    “許將軍明,事急從權,已依法將首犯等人格殺,并判斷此案背后必有主使,恐其狗急跳墻,反撲構陷,故請求節度府支援。”
    此一出,頓時李弘的臉色煞白如紙一般。
    而正巧此時,柳安邦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根據許將軍的推測,幕后之人得知事情敗露,定會親自前來陽關縣,消滅證據,殺人滅口。”
    “故而節度使大人親自派我前來追查此事,只是沒想到正好遇上了前來吊唁的李司馬,你說這事巧不巧?”
    柳安邦最后巧不巧三個字念得極重!
    轟——!
    柳安邦這番話如同九天驚雷,在李弘腦海之中炸響!
    原來如此!李弘徹底的恍然大悟!
    原來許陽早就將事情捅到了節度使府!
    許陽今日的種種“囂張”行徑,并非單純的莽撞,而是早有依仗,步步為營!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被許陽算計在其中!
    而自己竟然還渾然不知!瞬間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本以為是來興師問罪,拿捏許陽,沒想到自己早已落入了對方的算計之中,成了自投羅網的甕中之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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