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看向林嘉。
“嫂子,別怕,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林嘉抿了抿嘴唇,輕輕搖頭。
“我沒事……真的,田同志,你別太緊張。”
她悄悄瞥了眼癱在地上、還在呻吟的謝平川。
“他……他突然就從拐角沖出來,攔住我……開口就問我要錢。”
“我說我不認識他,讓他讓開,可他不肯走,反而開始罵我,說什么‘你不給也得給’‘你老公不在,你一個人怕不怕’……后來他還伸手想拽我袖子,說要告我去隊伍,說我私藏……”
“我真的聽不懂他在說啥……這個人,連介紹信都沒有,證件也不出示,就在咱們大院里到處亂跑,行為太反常了……太不像個正常人了。”
她緩緩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向田洪軍。
“田同志……你說,他……是不是沖著什么秘密來的?他怎么會知道我老公休假時帶我逛商場的事?又怎么會知道我們見過他?難道……他是專門盯上我們了?”
田洪軍猛地一愣。
他原本只是把這當成一起普通的騷擾事件,頂多是個品行不端的社會青年尋釁滋事。
可此刻,林嘉的話,敲醒了他。
他緩緩轉過頭,重新看向地上蜷縮著的謝平川。
團長臨走前,曾把他單獨叫進辦公室。
“嫂子的安全,一點不能出岔子。她是關鍵人物家屬,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立即上報。記住,寧可錯查十個,也不能漏掉一個。”
林嘉心里一緊。
“真怪……他沒介紹信,怎么坐上火車的?這路上查得那么嚴,連帶零食都要登記,更別說陌生人了。沒有單位開的證明,連車站大門都進不去,他是怎么一路暢通無阻地從景城跑到這兒來的?”
這句話瞬間扎進謝平川最怕的地方。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全場忽然安靜。
人們面面相覷,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謝平川身上。
對啊,沒證,他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誰給他的路條?
哪個檢查站放行的?
莫非他真有后臺?
要是真這樣,這事就大發了。
搞不好牽扯到什么內部關系,甚至可能涉及泄密或潛伏行動。
謝平川一聽林嘉的話,心猛地往下沉。
“不是!真不是!她亂說!我叫謝平川!她是假的!她,她是騙子!你們別信她!”
“閉嘴!”
田洪軍一聲喝斷。
他眼神直勾勾盯著謝平川。
“滿嘴跑火車,胡亂語!你沒有證件,身份不明,還不止一次出威脅家屬?語氣惡劣,行為可疑,你到底是誰?”
謝平川當場懵了。
他跪在地上,雙手合十。
“我是正經人啊!我是良民!我從景城來的,姓謝,叫謝平川,家里是做小本生意的,賣布匹、雜貨,有營業執照,街坊鄰居都認識我……我真的不是壞人!我就是來找個人,找一個叫林嘉的姑娘,我跟她有婚約……你們信我一次吧!求你們了!”
越急,越說不清。
每多說一句,反而顯得更加可疑。
在他眼里是解釋,在戰士們眼里,就是心虛的表現。
“做買賣的?”
田洪軍語氣一沉。
“那你就是屬于需要改造的對象?”
他冷笑一聲,接著道。
“跑幾千里路,跋山涉水地闖進禁區,在住所外徘徊窺探,糾纏不休,還敢口出狂威脅家屬,這是普通百姓干得出來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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