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瑟先生,或許您真是我的福星也說不定。”而老人的話中,又盡是欣喜。
剛剛才冒犯了一句,這會還在后怕的西瑟也不敢再強硬:“或許吧。”對于老人此刻莫名其妙的恭維,也只是一句模棱兩可應付了事。
而老人口中的話可還沒停:“至少現在,我們之間有著一個共同點,我們都是同樣的在乎著伊莎爾……”
“呵。”不過西瑟對于這又一句則是嗤笑出聲,不置可否。
“……并且,西瑟先生您又愿意避開伊莎爾來此與我單獨相談。說明您也有這個意愿為那個孩子分挑一些重擔。”
老人至此處,那雙緊盯著西瑟義眼都仿佛光芒更甚了許多。
“那么,老頭子我便先就早上那個沒來得及說出口的答案回復與您。”
被老人的一句話勾起了記憶,讓西瑟再度想起了早上自己所問出的那個蠢爆了的問題――‘那好,我想請問您,您對于工人黨,對于伊莎爾究竟是怎么個看法,究竟是不是在拿她當成維持穩定的工具?’
“我必須對您坦誠,我對于那個孩子的感情是復雜的。首先,無論如何說,伊莎爾都是我的親孫女,不管以前發生了什么事,也不管現在那孩子如何看我,她都是我的親人。而這一份親情,也確實在客觀上影響到了我的許多決定。”
至少現在老人嘴里說出來的話,聽起來還算是真誠。
“但我對于那孩子的感情也不僅僅只有親情,就現狀而,伊莎爾她身為工人黨的唯一領袖,特別是在90事件以后的,唯一一個擁有彌合工人黨兩派號召力的人選,她的個人意見將很大程度上影響到整個燎原火的未來。”
話題倏地沉重,那話語之中的許多事情都是西瑟此前所從未想到過的。
“于我而,燎原火是我窮極一生的心血結晶,我必不可能坐視它的分裂。是以,現在的我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讓伊莎爾消除心中芥蒂,重新回歸鹽湖城的契機。”
那個契機,就是我嘛?
“于伊莎爾而,重蹈90事件的覆轍也并不會給她帶來任何的好處。‘黑鷹’――我的兒子已經逝去了,重復那荒誕的行徑并不會讓逝者歸來,甚至于還會讓那孩子也陷入同樣的危險之中。所以,無論于公、于私,我都不可能在這件事上放手。”
沉默,現在的西瑟發表不出任何的評價,原先因為老人的短暫停頓而升起的些許不滿,此刻也全然消散。
或許,這會的西瑟其實已經被說服了也說不定。
“……真的有你說得那么嚴重嗎?畢竟,伊莎爾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懷抱著一絲僥幸,西瑟又問出了一句。
“那西瑟先生,我們不妨換一個說法。”西瑟的猶豫自然也被老人看了個滿眼,再出口的話音也降了三分溫度:“若是伊莎爾出面,帶領著工人黨并在鹽湖城中再一次發起號召的話,動亂之中,是真的會有很多中立人士出現搖擺的。而除了伊莎爾以外,全工人黨內也再找不出另外一個人具有同等的號召力。”
及此處,老人的面色也驟然扭曲。
“伊莎爾確實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孩子,這沒錯。但她所承的父蔭,以及其本身在鹽湖城中的民意基礎,配合上第一大黨工人黨的支持與90事件本身所擁有的一定正義性……我不敢賭。”
“好吧,我明白了。”在老人的重復強調之下,即便是政治小白西瑟也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所以,我該怎么做?”
西瑟這句話所透露出來的配合,讓另一邊滿面愁云著的老人臉上又再度煥發光彩。
使得其笑著,欣然地為西瑟提出了指示:
“西瑟先生,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一個多少顯得莫名其妙的指示。
“……那就是您什么也別做。”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