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嬸輕輕哼起不成調的搖籃曲，一聲嬰兒的啼哭突然劃破夜空，那聲音尖銳刺耳。

讓馬嘯天心神一蕩，身體不由地打了個晃。

隨著這聲啼哭，男人們更加瘋狂了。

“我比他們強！選我！”一個年輕人爬上前，他大腿兩側同樣布滿抓痕。“那晚之后，我每天都想著你……”

“閉嘴！”中年人一把推開年輕人，臉上露出諂媚的笑。“紅霞，記得我嗎？我給你帶過饅頭，那天在苞米地里……”

五嬸依舊癡癡地笑著，眼神渙散。

她像是拍著嬰兒似的，輕輕拍著懷中空無一物的懷中，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凄厲。

周圍的男人突然變得暴力起來，為了爭奪離五嬸更近的位置，男人們開始互相毆打。

宋有志一拳打在老頭臉上，老頭不甘示弱，咬住宋有志的胳膊。

中年人和年輕人扭打在一起，用手抓，用牙咬，像野獸一樣廝殺。

馬嘯天被嬰兒的啼哭聲攪得天暈地轉，眼前都出現了模糊。

可令他感到詫異的是，夏村長像是啥事沒有。

“住手！都住手！”夏村長沖上前試圖拉開打在一起的男人們，但被一把推倒在地。

“紅霞！我為你打死他們！”男人當中的瘸子拖著一條腿殘疾，卻異常靈活地爬到一個年輕人背上，狠狠咬住他的耳朵。

年輕人慘叫一聲，反手抓住瘸子的頭發，將他摔在地上。

瘸子的頭部撞在一塊石頭上，鮮血直流，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立刻爬起來，又加入混戰。

“你們，都很好……”五嬸突然開口，聲音飄忽不定，“可孩子只能有一個爹啊。”

五嬸的話令男人們徹底瘋狂了。

他們眼中布滿血絲，口水從嘴角流下，赤裸的身體上沾滿泥土和鮮血，卻還在拼命展示自己，希望得到五嬸的青睞。

宋有志突然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五嬸：“我，我最有資格，那晚你明明很享受……”

五嬸的表情第一次發生了變化。她癡傻的笑容慢慢消失，空洞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那晚……”她輕聲重復，嬰兒哭聲戛然而止。

空氣驟然變冷，白蠟燭的火焰同時變成詭異的青色。

宋有志突然僵在原地，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珠凸出，面色發紫。

“咳咳……救…救…”他艱難地發出幾個音節，大腿兩側潰爛處開始流出黑血。

其他人見狀，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興奮。

“他不行！選我！”老頭爬上前，血淋淋的雙腿在泥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五嬸緩緩抬起眼，看向馬嘯天方向。

馬嘯天心中一凜，原來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但五嬸的目光很快移開，重新變得空洞。她輕輕哼起那不成調的搖籃曲，宋有志應聲倒地，抽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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