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夫,你還真別笑,村里的老人說,夏村長他媽當村長那會,村里沒人不服的。
說那女人比老爺們還能干,三九天帶領村民刨冰捕魚。那可是吐口唾沫都立馬結冰的天氣,夏村長他媽站在齊腰深的水里一干就是小半天。
就算是穿著水叉人也受不了啊,那寒氣直往骨頭縫里鉆。結果,長年累月落下一身病,五十來歲人就沒了。”
聽到四虎子的話,馬嘯天在心里油然生出敬意,神情莊重地向照片上的女人鞠了個躬。
“要說啊,我們夏村長也挺能干的,和他媽一樣,一門心思想帶領大家伙發家致富。沒黑沒白地幫村民修路、扣大棚,就是想摘掉我們村的窮帽子,不就是因為這樣才沒時間沒考慮個人問題嘛。”
“你們夏村長到現在還沒結婚?”
“結啥婚呢?我們村像他這樣年齡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馬嘯天有些后悔昨天夜里對夏村長態度不好了。
“對了,四虎子,你知道曲紅霞埋在哪了嗎?”
“知道,就埋在她家后院。”
“你跟我說說具體位置。”
四虎子一愣。“馬大夫,你要過去?”
“嗯。”
四虎子在臉上流露出猜疑來,但沒有張口向馬嘯天詢問,把曲瘋子家在村里的位置向馬嘯天詳細講了一下。
本來,馬嘯天是留四虎子吃飯的,可年輕人靦腆地說什么也不吃,逃一般地離開村委會。
吃過早飯,馬嘯天原計劃要回到村衛生所坐診。結果,他剛拿起藥箱,三個村民結伴走進村委會。
“大夫,你快幫我們看看,我們三個都是下面那玩意刺撓得厲害。”一個歲數稍長的中年人向馬嘯天說道。
另外兩個人有些難為情地把頭給別到一邊。
馬嘯天替三個人一一檢查過后,在確定是與之前看過的宋有志同樣癥狀后,馬嘯天直不諱地向年長的中年人問道:“你們和我說實話,是不是欺負過生前的曲紅霞?”
“大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這不是往我們身上潑臟水嗎?”中年男人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馬嘯天心里犯起了嘀咕。“莫非,村子里真開始流行傳染病了?和那曲紅霞作祟沒有關系?”
“大夫,你就說我們這病你能不能治吧,治不了的話我們就找別人去。”中年人帶著怨氣地向馬嘯天問道。
“這里醫療條件有限,我只能給你們做一個簡單消毒處理,之后你們還得到縣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待馬嘯天處理完三個村民離開村委會。
“要真是傳染病的話倒也好治,可要不是傳染病的話,眼前知道的就已經有六個人了,不知道的……”想到這里,馬嘯天攥緊拳頭,他開始盼望天黑,他著急找曲瘋子對證。
天終于完全黑了下來。
馬嘯天背上裝著法器的挎包,打著手電按照四虎子告訴他的位置向曲瘋子家摸去。
可就在他快要到曲瘋子家時,便在月光的映襯下看到曲瘋子家的后院影影綽綽有人影在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