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淵更傾向于后者。
    “好。”
    魏淵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翻騰。“既然你答應了,那就說說,你準備如何將它……取出來?”&l-->>t;br>
    這個問題,也是李管家和所有護衛心中最大的疑惑。
    在身體里取東西?
    聞所未聞!
    這簡直是神仙鬼怪的手段!
    “很簡單。”
    秦少瑯伸出兩根手指,在自己的胸前比劃了一下。
    “開膛,取物,縫合。”
    六個字。
    石破天驚!
    “什么?!”
    李管家失聲尖叫起來,臉色煞白如紙。“開……開膛?!秦……秦先生,您不是在說笑吧?這……這豈不是要了侯爺的命!”
    開膛破肚,那是死囚的待遇!
    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肚子劃開,那還能活嗎?
    別說是李管家,就連那些殺人如麻的護衛,也一個個面露駭然之色。
    他們可以一刀砍下敵人的腦袋,但無法想象在自己主君的身上動刀。
    魏淵的臉色也變得無比凝重。
    他雖然早有預感,對方的手段必然非同尋常,但也沒想到會是如此……粗暴,直接!
    “你有幾成把握?”魏淵的聲音沙啞地問道。
    “若準備妥當,十成。”
    秦少瑯的回答,依舊是那么自信,那么不容置疑。
    “十成?!”魏淵身軀一震,“年輕人,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自古以來,從未聽聞有人能剖腹取物而活命!”
    “古人不知,不代表此事不能為。”
    秦少瑯平靜地解釋道。
    “此事最大的難關,有三。”
    “其一,是疼痛。開膛之痛,非常人所能忍受。一旦侯爺因為劇痛而掙扎,手術便無法進行。”
    “其二,是邪祟入侵。尋常人受傷,傷口若不處理好,便會紅腫流膿,高燒不退,此為邪氣入體。而開膛之后,五臟六腑直接暴露于外,更易感染,神仙難救。”
    “其三,是失血。過程中血流不止,人也會死。”
    秦少瑯每說一點,李管家和護衛們的臉色就更白一分。
    這些問題,他們這些外行都能想到。
    這根本就是一條死路!
    “但這些,我都有解決之法。”
    秦少瑯話鋒一轉。
    “針對疼痛,我有一種秘藥,名為‘麻沸散’。侯爺服下后,便會沉沉睡去,任我施為,也不會有半點感覺。”
    “針對邪祟,我需要一種酒,一種比市面上所有酒都要烈上百倍的酒。用它來清洗傷口,以及所有接觸到傷口的器具,便可杜絕邪氣入侵。”
    “至于失血,只要我的動作夠快,夠準,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手術,出血量便在可控范圍之內。之后再用針線將傷口縫合,輔以金瘡藥,便可慢慢愈合。”
    一套完整的理論,從秦少瑯口中娓娓道來。
    清晰,嚴謹,邏輯縝密。
    雖然每一個詞,比如“手術”、“感染”、“清洗傷口”,都讓魏淵等人感到陌生,但他們卻能聽懂其中的邏輯。
    這不像是一個郎中在治病。
    更像一個工匠,在修理一件精密的器物。
    將人體,視為一件可以拆開、修復、再組裝起來的器物!
    這個想法,太過驚世駭俗!
    魏淵沉默了。
    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麻沸散……他似乎在一些古籍雜談中見過這個名字,傳說是神醫華佗所用,但早已失傳。
    烈酒……這小子之前就在倒騰釀酒,難道就是為了這個?
    縫合……把皮肉像縫衣服一樣縫起來?
    每一個環節,都匪夷所思。
    但組合在一起,卻又透著一種詭異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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