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她的撲擊之勢,也沒有絲毫減弱。
    反而加大力量,直取為首之人的要害。
    她這是在玩真的!
    用自己的重傷,甚至可能隕落,來換取攻擊的機會。
    她不僅要逼江麟,更是在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向所有人證明,她不是可以隨意擺布、輕賤的棋子。
    她是能咬下敵人一塊血肉的毒蛇。
    為首的黑衣人,感受到這股強烈的殺意,臉色瞬間大變:“瘋子,簡直就是個瘋子!”
    此刻的他,再也顧不得什么“演戲”,保命要緊。
    他刀勢一變,殺招盡出,天仙后期的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刀光如瀑,要將這瘋狂的小丫頭絞碎。
    另外兩人也再不敢留手,全力圍攻。
    一時間,聽潮閣內殺氣縱橫,靈力暴走,將原本清雅的環境撕扯得一片狼藉。
    崔婉兒如同暴風雨中的一片枯葉,身上的血痕不斷增多,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去。
    但那暗紅的眼眸中的瘋狂,卻絲毫未減,她依舊悍不畏死地發動攻擊。
    她在賭。
    賭江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死在這里。
    尤其是在,她已經完全展現出,自己的價值之后。
    賭她自己這條“卑賤”的命,在對方眼中的分量,是否值得出手一救。
    江麟依舊坐在窗邊。
    他臉上的那絲玩味笑意,在崔婉兒結出燃血印訣時,便已悄然斂去。
    他平靜地看著,場中慘烈而真實的廝殺;看著那小女孩以決絕的姿態,燃燒自己;看著那三名黑衣人,從演戲到被迫真正下殺手。
    他的眼神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捉摸的波瀾。
    就在這時,崔婉兒再次硬抗一刀一掌,后背幾乎被撕開一道猙獰傷口,身形踉蹌前撲。
    而第三名黑衣人趁勢而動,劍尖筆直刺向了她的后心。
    既然局面已經失控,那他也不敢再留手。
    因為他沒有把握,能控制住眼前這個,已經徹底失去理智的小瘋子。
    就在他的長劍,即將刺入崔婉兒身體之時。
    江麟的手指,在身側玉榻的邊緣,輕輕叩擊了一下。
    “咚。”
    聲音很輕,幾乎被斗法的轟鳴淹沒。
    但整個聽潮閣的空間和時間,仿佛隨著這一聲輕響,徹底凝固。
    幾名黑衣殺手,赫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正被一股恐怖的帝威所籠罩,無法動彈分毫。
    那名持劍黑衣人,長劍也僵在了半空中。
    無論他怎么調動體內的仙力,都無法對抗這股恐怖的帝威。
    眼看就要刺入崔婉兒身體的長劍。
    也無法再前進分毫。
    相反,崔婉兒卻不受影響。
    不僅如此,她前撲的身形,卻被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輕輕托住,卸去了大部分沖擊力,讓她軟軟地跌倒在地,恰好避開了后續的攻擊。
    三名黑衣人驚疑不定地停手,齊齊看向江麟。
    江麟緩緩站起身。
    他個子不高,但此刻卻仿佛成了整個空間的中心。
    “這出爛戲,我已經看夠了。”江麟開口,聲音平淡,卻帶著掌控一切的漠然。
    他目光掃過三名黑衣人:“你們可以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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